夫拉入搜宝监。”
“这个孩子叫卫忠……”
“这个孩子叫……”
……
杜林森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念出他们的名字和来历。
这些麻衣军士一个个都好似感怀一般,低下头双目通红。
“他们都是好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有上天安排的苦难。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理解那些百姓的苦,百姓的难。
李廷,搜宝监从未做过作奸犯科的事情,先帝也不是嗜宝如命的人,对百姓也不是对圈养的畜生那样,为所欲为。
李廷,我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搜宝监的罪恶,到我们这里就画一个句号,好吗?
所有搜宝监的外围,我都已经安排人清除了。
以后搜宝监只是传说,再也不会有这个组织的存在了。”
“良民无过,乃朕失德,百官无功,乃朕无能。
朕予以天下为己任……”
一个麻衣军士开始读了起来,而后七八个,十几个,几十个都开始张口朗读了起来。
李廷听着这一句句自勉的话,忍不住跟着念了起来。
杜林森喃喃说道:“这是陛下写给自己的自勉书。
同样,我们搜宝监以陛下的圣意为己任。
但是我们辱没了先帝的圣明,做下了不少错事。
可是袭击你的事情,绝不是搜宝监做的。”
李廷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杜林森点点头:“好,那就好,我们最后的误会也都解开了。
老头子托大,叫你一声廷儿,可以吗?”
李廷看着这个为先帝奉献了一生的老人,点点头:“杜爷爷。”
杜林森:“好孩子,好孩子啊。
孩子,藏梅剑神三十五年前欠了老夫一个人情,死前让他们还上这个人情,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不用他们挂念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别追究行么?”
李廷看着手里的臧剑:“您放心,我还欠他爹的人情。”
杜林森点点头:“臧庄主,你的事办完了,我们两清了,你回去吧。”
臧官健紧紧盯着李廷说道:“谈好的条件是畿鼎换人情。
事情没办完,我是不会走的。”
杜林森盯着李廷说道:“孩子,听我一句劝,把畿鼎交出来,带着李家军的人逃吧。
就像是你说的,陛下,百官,都不会放过我们。
可是同样,你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你也有危险。
左都卫出兵,看似困住了我们,其实也是困住了你们。
朝廷从不是讲理的地方,皇室的名声不能玷污。
虽然你是武国公后裔,但你是私生子,况且你还是后来者。
你觉得自己和皇室名声孰轻孰重?”
李廷听到这话,眼神来回闪烁了一番。
杜林森潺潺说道:“孩子,李家军口风很紧,只要他们不松口。
我们离开这里后,谁都没有证据,或者说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查到了多少东西。
我们死,但是我们的职责已经结束了,死得其所,你还年轻。”
李廷听着杜林森的话,以及杜林森那有些浑浊的眼神,他感觉自己有点迷迷糊糊的。
李廷稍稍想了想,有道理,说的有道理啊。
他下意识的说道:“畿鼎在……”
“吒!!!”
无升和尚一声爆喝,李廷猛地脑袋清明了起来,他急忙后退两步,站在无升和尚身旁满脸警惕的看着杜林森。
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刚刚的位置。
自己刚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在了凳子上,和杜林森只有一步之遥。
一想到刚刚自己迷迷糊糊干的事,他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你蛊惑我!”
李廷瞪着眼前这位看似慈眉善目,刚刚还在跟他套近乎的老人。
杜林森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只想平和的解决这件事,为何非要连老夫最后这口气都要用在打架上?”
话音刚落,杜林森的双目慢慢开始变得凌厉了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观的罡气在他身边开始汇聚了起来。
整个客栈的木屑,灰尘,全都开始了飘荡,臧官健都被这股罡气逼退了后退了好几步。
臧官健好似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杜林森:“这股罡气起码有周神棍的两分水平。”
无升和尚当即站在李廷的身前,有些警惕的看着杜林森:“能打。”
李廷手中的臧剑在剑鞘之中来回颤动,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
现在他只要还没傻,就肯定看出来杜林森的强大。
这特么是武侠,这是仙侠吧!!
整个客栈都仿佛在杜林森这股无比强大的罡气下,开始摇曳了起来。
臧官健突然起身站在李廷身旁,对着杜林森说道:“喂,你们是要东西!!!
大不了把畿鼎给你们!
阿廷把东西给他!!”
无升和尚则是没有说话,而是默无声息的站在李廷的身前。
杜林森双目如渊,声音有些沙哑的看着臧官健说道:“你到底在帮谁?”
仅仅是这么一眼,带动起的罡劲波动,就让臧官健有些胸口发闷。
可是臧官健还是咬着牙说道:“庄园欠你人情,我可以帮你要东西。
但是如果是要伤害阿廷的话,这面子本庄主不要了又如何!!
啊啊啊~!!!”
臧官健爆吼了一声,内力鼓涨全身,他有些艰难的抽出归鞘的剑,指着杜林森。
辛无谓此时也咬着牙,直接将穷刀戳进自己的大腿之中。
突然穷刀爆发出一股股肉眼可观的血腥之气,贪婪的吸食着辛无谓的血液。
“你要吃,我的命都能给你吃!!
帮我,保护,少爷!!!”
辛无谓低声嘶吼了起来。
他的眼角一道道黑色的线开始充斥了起来,眨眼间,黑色的线已经将他的双眼占据了三分之一,几乎看不见眼白。
辛无谓也终于能抗住杜林森罡气的威压,拖着那条伤腿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穷刀指向杜林森。
杜林森环视一圈,有些鄙夷的看着辛无谓,臧官健。
手中轻轻一动,罡劲突然化作两只大手,直接冲向辛无谓和臧官健。
这罡劲凝儿不散,聚而待发,看起来好似随手一击,挥出后却迎风见长,足足有六七尺大小的罡劲直直的飞了过去。
气势恢弘,仿佛天外流星砸向他们两个。
辛无谓腿上有伤,避无可避只能拿起穷刀,辟出一道刀气抵挡。
可是在杜林森那凝实无比的罡劲面前,辛无谓的刀气就像是空气一样,直接被撕烂。
罡劲在辛无谓身上炸开,辛无谓撞在背后的墙上,墙直接撞出一个大窟窿,辛无谓被埋在了砖石之中,不知生死。
臧官健有些脸色难看的瞥了辛无谓一眼。
讲真的,兄弟,你的表现,有点配不上你刚刚说的话啊。
臧官健这里,他并没有像辛无谓那样直接硬抗,而是后发先至,手中剑轻触罡劲。
而后运剑浑圆,剑如屏风一般讲罡劲裹住,手中剑柄轻轻抖动,将罡劲顺着劲导向了另一旁的墙壁。
“轰!!”
墙壁好似纸糊的,瞬间分崩离析。
可是格挡完这一击后,臧官健的面色有些潮红,刚刚那举重若轻的剑法,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容易。
他和辛无谓不同,自小他就有高手喂招,所以战斗经验比辛无谓强得多。
李廷虽然不知道臧官健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是他却能看出来,杜林森的罡气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刚刚臧官健明明不用硬抗。
如果非要给他一个硬抗的理由,应该是……自己正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