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常见的借书卡,第一行印着“书码”;第二行“书名”;第三行“登记码”,下面三栏分别是“借者”、“借期”、“还期”。
祖父这边的书有不少来自于图书馆的借阅书,九十年代初,祖父就经常一捆捆带回来一些贴着图书馆标签的书,说是附近学校换了一批新书,这些书请他回收,他不可能全都拿回店里,就挑了一些,另一些给别的书摊老板挑了去。
祖父挑书很快,属于一眼就能从书堆里找到好书的那种火眼金睛,这一点,林然感觉自己也遗传到了祖父的超强鉴书才能,多少遗传到了一部分吧。
引起林然注意的是借书卡上的名字,仅有一个名字,且这个名字写在了修正液涂抹过的格子上,这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也许就是登记的时候名字写错了,随后图书馆的老师用修正液涂抹干透后重新写上借书人的名字,可是林然观察入微,想的又多,涂抹的修正液有一种不合季节的突兀感,在泛黄的,铁锈斑斑的卡片上,不应该出现这样一块鲜明的白色。
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重新将书翻到第一页,破碎的铁锈好像碎开的巧克力饼干屑一样沿着书页滑到林然指尖,因为时间久远,装订用的铁钉已经氧化,铁钉周围的纸张破损严重,只要一翻页,就撕下一小片指甲大小的褐色纸片滑落到指尖。
老去破损的书页仿如制作它们的树叶,树叶到了秋冬便会凋零,手指一捻,粉身碎骨。
老书也是如此,粉碎正在发生,在眼前不可挽回地发生着,好像翻书的手正是毁败这一切的恶魔。
林然不忍如此,快速往后翻去,翻到中间部分时,破碎停了下来,林然也松了一口气。
书里没有划痕也没有笔记标注,干干净净的一本书,匆匆看了一眼,这本诗歌选的很多篇章被编入了《集外集》,比如赠给朋友邬其山的《赠邬其山》,在大恐怖的环境下歌颂湘水两岸根据地的《湘灵歌》,“昔闻湘水碧如染,今闻湘水胭脂痕。”还有po《黄鹤楼》的《崇实》,“阔人已骑文化去,此地空余文化城。”
边翻边读也别有乐趣,林然却不敢多看,翻到“题《芥子园画谱》三集赠许广平”时,林然只能收起书,准备将布重新遮挡起来,以免吓着于夏。
虽然于夏提起过想要克服不能看到书的问题,可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书,这姑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要是又像之前一样晕倒或者神智不清,林然可不想再面对一次这样的事。
正要将书合拢放回书架,指尖传来一阵阻塞的感觉,纸张的均匀感被什么东西打破了,林然小心翼翼重新翻动书页,来回几次之后,他找到了阻滞感的源头,是一张很薄很薄的报纸,夹在书里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以至于几乎和整本书成为了一体,不仔细翻找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取出一看,是一张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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