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在过来之前,先关上了门。
他走近,看看了铜镜,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这面镜子有四五寸见方,满月形,后面的纹饰,看起来像“蛟龙入海”。金北就着莲意的手,把铜镜拿过去,转身背对莲意。
莲意把脑袋,又从他身后探过去。
金北哭笑不得,“殿下,臣防着这镜子后面有机关或者毒药,您躲着点儿。”
莲意乖巧地把脑袋收回去,在他后面嘀咕:“那,弄死你也不好啊。”
“弄死臣,您把卫妖精扶正,做侍卫长,不碍事儿。”
怎么还在为了这件事吃醋呢!
莲意气不过,顶了一句,“你不想我给旁人起外号,不想我带着别人乱跑,你就别离开我……”
这句话听着不太对。莲意自己先脸红了。也许再解释更奇怪,所以她没有。
“来,您看。”
金北重新把身体转了回来,手里拿着铜镜。
莲意“咦”了一下,“没打开?你让我看什么?”
金北脸上是快溢出来的笑意,“打开了,臣确认过了,没有危险。但是,殿下也许好奇打开的过程,不是吗?”
原来,他是为了满足莲意的好奇心,特意关上了,准备重来一遍。
莲意喜上眉梢,低头去观察,只见金北拿大手,把那条龙盘在中间的日月摸了摸,转了转,铜镜从中间开了。
整个过程很短,但是莲意忍不住双手交叉,极为期待。
铜镜后面是一小块儿黄色绢布,卷了起来。金北将其拿出来,又展开。
绢布里,抱着一把钥匙。金北先把钥匙拿了,再和莲意看绢布,上面有朱砂红写的几行字:
“陇风回旗,月明几时。
兄终弟及,谁之将炽?
西戎献马,大国之仪。
轮回无算,山出青玉。”
金北皱了皱眉头,一脸懵懂,“这是什么玩意儿?”
莲意瞅着她,“嘻嘻”笑着,“金侍卫,你在读书这件事儿上,不太行吧?”
金北干咳了一声,“臣,约略认得几个字。昨夜,不是还背诵诗句了吗?”
“哦,你是指那首艳曲儿啊!”
金北好像认输了,“臣要是读书好,就考状元去了,当兵做什么?殿下还是把精神仔细对着它,”他用眼睛瞄了一眼那块绢布,一刹那间眉目含情,桃花漫天,果然是个绝色人物。莲意甚至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在北境惹出的事,和女人有关。
莲意也干咳了一声,“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看起来,像签文。这种没头没脑,怎么解释都成的文字,大部分是和尚道士给的。不过,签文里面,又是西戎,又是大国,感觉和乌别月谷,甚至和本朝,有些关系啊。”
金北认认真真把绢布放在眼前左看右看,“这绢布,这朱砂,都是新的,如果是柔西公主留下的,恐怕就是这半年,甚至这几个月的事儿。”
莲意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试探着、吞吞吐吐地,把自己从曼珠那里听来的话儿,告诉了金北,“金侍卫,你说,会不会,是太子妃请来的什么僧人、巫女留下的?”
金北不说话了,显然在想事情。莲意就静静呆着,等着他。
金北终于重新开口了,“那这把钥匙呢,又是怎么回事?”
“额……这个……”
“殿下,太子妃请来的人是为了套话的,就算留下什么东西,也留给太子妃,柔西公主至于这样藏在镜子里吗?”
莲意摇摇头。
“另外,”金北好像更确定了些什么,接着说道:“以臣的目光观察,这个铜镜在柔西公主所有的旧物中,很突兀。是不是和绢布、钥匙一样,都不是她日用之物,而是从外面得的?”
“你怎么看出来不是她日用之物?”
“和她喜欢的不是一个路数。”
“你对女人真有研究。”
“这——臣谢殿下金奖。殿下,请您先把心收回到眼前找到的东西上来,柔西公主是能出宫的,在太学里有差事,御赐都中骑马行街之权。”
莲意沉吟了一下,“这么说,我姐姐私奔的原因,确实复杂,而且,线索在宫外?”
金北笑了笑,似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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