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人说话了,莲意打着胆子把双眼睁开了一道缝,差点没笑出声——陈舆坐在窗边,拿着信件匆匆阅读,金北呢,则一口一口地,拿一把银勺子,喂太子爷喝粥。窗上的扇板掀起来了,窗棂外霞光万道,两个身材颀长的贵公子,应该就是陈舆的贴身侍卫,穿着银色软甲,站在外面等着主人。
陈舆忽然站起来,往床边走来,莲意的心突突又跳了起来,连忙闭上眼睛。金北也跟了过来。陈舆先是把被子拉上来,给她盖严实了,接着,拿手捏了捏莲意的脸,发现莲意没醒,又加重了力度,捏得莲意腮帮子生疼。
陈舆继续用压低的声音说话儿,“这丫头还挺经看,一夜了,肤色如雪,眉眼也清秀。”
金北能说什么呢,低低答应着:“是。”
“你不觉得吗?”陈舆居然追问。
金北只好压低声音配合着,“侧妃娘娘是徐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果,得以侍奉殿下,当然是出众的。”
“你觉得她像荷味吗?”
“臣听闻徐家大小姐与三小姐相似至极。不过,臣对柔西公主和侧妃殿下,都并非熟悉……”
“到底像不像?”
“……”
“我觉得像。”
“是,殿下说的对。”
陈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戾声戾气地说,“你是不是轻视莲意?我告诉你,我欺负她可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可不许欺负她,懂吗?我杀了她都行,我把她碎尸万段再做包子吃了都可以,你们不能小看她,懂吗?”
“是。您放心。”这是金北的回答。
莲意的腮帮子正在被太子爷揉捏,这时候,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感恩。
还是恨吧,一头猪交给太子爷,也得好好养着,养肥了是为了杀来出气的。
陈舆还在继续,“她昨天是不是说,要和你们整个侍卫队发生私情吗?你别给我装,你肯定听见了——绝对不许,你也不许,其他人也不许,否则我先阉了你,再断手断脚,再烧死。侍卫队里不是一个人,任何人对徐莲意动一点儿心思,我才去连坐制,阉你们全体!”
“是。”
“难为金北了,还要答应这样的幼稚要求。”莲意在心里想。她并不知道,金北答应这一条的时候,心里虚的很,连他自己也不敢深究是为什么。他赶紧转移思绪,利用这个机会向太子爷提了个意见:“徐家老爷、老夫人应该正想女儿呢,您看——“
陈舆沉默了一会儿,捏着莲意的脸的手,甚至都松动了些。他坐在床沿,看着“熟睡”的女人。“这样吧,”陈舆叹口气,“你代表我,去徐府看看,另外,也去另一个徐府,看看。”
另一个徐府,就是大伯母家,女儿私奔了,族里侄女被抓到宫里,想来,大伯父大伯母该哭得更不知道怎么样。陈舆究竟还是深爱着荷味,连带把她带父母放在心上。
随着金北再次答应了一声:“是。”陈舆终于站起来,却回头俯身,狠狠地亲了一口莲意的脑门,又沿着她的脸庞下来,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巴,然后,离开了房间。
莲意这是第一次被男人亲嘴巴,也是今天早上第三次被吓到心突突地跳,连装睡都忘了,猛然睁开了眼,正对上落在陈舆身后、还在若有所思看着她的、金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