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州府郊外的一处别院内,贤王听完对面护卫的话,两眼瞪得溜圆,“竟当真有这样的官?”
护卫点头,他理解贤王的吃惊,怕他误解,忙解释道,“不过这些事胡渭并不知情,全部由他的父亲和师爷一手操办,他爹出钱,师爷出力,县衙里所有的事情,也基本全是有他那个师爷一手定夺,人人都知这乌县真正的县令就是这个师爷。而那个胡渭,确实草包一个,糊涂庸碌不说,又怯懦惫懒,就是一个面子县令。”
贤王此番入蜀本为清查蜀中乱象,由官银案入手,彻查蜀中官员贪污以及山匪问题,一个月下来,收获不可谓不多,不仅查清官银被劫确有其事,又发现府衙赋税造假,巧立名目,以次充好等各项罪名,更有证据表明官员确实与山匪有来往,涉及的官员还不是一府一县,整个达州府官场几乎全部牵涉其中。这种情况下,自掏腰包贴补县衙的胡渭就不得不让人赞一句贤明,谁知这贤明之下也是私心暗藏,不得不让人感概。
“嗯,那这个胡渭先不动,待回京禀名圣上再定夺。”贤王虽嫌恶胡渭,可也不得不为当地百姓考虑。
“是。至于那个阿木,应该是跟劫银案没有关系,因是跟李四交情颇好,这才被那王斌当作了嫌犯。这事顾铨以及乌县官衙的人都可以作证,不像是做伪。”
“嗯,这事原本就是王斌一面之词,何况这里头还牵涉人命,想来也是为了自保。不过这个阿木还是要将她找出来。”贤王不在意地说道。
“这个,”护卫却犹豫,见贤王看过来,忙开口道,“属下去乌县时,似乎另有他人调查这个阿木,且身手高强。”
“其他人?”贤王沉吟,随即想到皇后被罚的事情,眼里闪出利光,“此事不用再提,这个阿木也不用再查了。”
护卫虽疑惑,还是抱拳应下。
查清了案子,将一众官员交由刑部的人押解回京,贤王却留了下来,一是达州官场震荡,一众官员身陷囹圄,只得由他留下暂掌大局,二是劫银案尚未了结,主犯徽州赵霁是否真有其人,从犯李四不知去向,官银也没有下落,这些还需继续查访,当然,最重要的便是山匪未除,若不将其彻底铲除,日后必成大患。
被官府暗地追查的李四这会儿却到了苏州城,年前他们便收到了阿木的信,说是自己跟着赵霁先去苏州府,查访婉姨来历,让他们不要担心。
沈三娘收到信,心放了一半,过了年,正好李四伤也好了,便打算让他过去瞧瞧,原本李二李三夫妻也打算一起同行,结果刚出发了半日,二嫂呕吐不止,寻了大夫把脉,竟是有了身孕,李三心思一转,让大夫也给自己媳妇把了一下,竟也像是有孕的,最后便只剩李四一人上路。
李四人虽到了苏州府,可阿木信中却未提她住在何处,他想,阿木既然跟着赵霁,那必定也是住在赵霁府中,只要在城中打听出赵府便能找到阿木。
可他一连转了几日,赵府倒是找了两三家,可却没有叫赵霁的,他只担心阿木又改了行程,拿定主意主意再寻几日,若是还找不到,便去京城。
这天他正在街上闲逛,突发现前头一人背影很是熟悉,心里一喜,唤道,“阿木!”
阿木回头,瞧见李四四方脸笑得开怀,也是高兴至极,立刻回身跑到他跟前,“四哥四哥,你怎么来了?”
“阿娘收到你的信就打发我们来了。”李四将二嫂三嫂事顺道说了,“本来二嫂三嫂也要跟着来,说是还没去过江南,要出去涨涨见识,可惜两人都诊出孕来,只好又回去了,就只我一人来了。”
“当真!”阿木听说二嫂三嫂同时有了身孕,更是高兴,当即招呼徐大海一同回去。
三人回了梅苑,又是一番热闹,莫自在看到熟人,竟也难得漏了笑脸,邀李四在他屋里住。
李四却不愿留下,问过阿木打算,知道她还需些日子,便说自己打算就住脚店,吃住方便。
阿木想想自己师兄二人,再加一个义兄,三人再住玉娘这里确实不妥当,正好莫自在的脚伤已大好,便提出另寻住处。
玉娘虽不舍,但也知道梅苑到底还需开门做生意,不方便收容那么多人,好在如今她内有徐小江徐大海,外有膀爷,又在东园站住了脚,自不会像两个月前一样死死抓住阿木不放。
倒是徐小江拉着徐大海去了外面,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徐小江对阿木道,“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不如住我家,我家有两间屋子,虽破了些,还能住人。”
阿木却记得他还有老娘和妹子,便问道,“你家里不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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