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本来看着已经不行的蛊虫又抖着翅膀回来了。阿婴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他是除那个覃穆之外离蛊虫最近的了。等那蛊虫缓过神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了。唐徕的样子他也是见过的,横竖都不成他想着后面……一狠心干脆也不动了,径直挡在了那蛊虫前面。
“阿婴。”阿婴知道那两位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可这一声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唐徕也禁了言,因为她那个角度看的最全面——老李像是提前预知这“蠢货”要干傻事,一个快步移步到了阿婴身后。直待那蛊虫飞了过来,老李抱了阿婴一个满怀,趁其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快速转身下扑就势往一旁滚去。好不容易躲开,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平地一声骇人发麻的痛呼声穿来。一边的唐徕知道覃穆不会干站着等老李去救人的,一个按兵不动的人眼瞅着即将“到嘴”的东西就这样不翼而飞了,自是要采取一些手段的。不过他却低估了那个被他套路过的唐徕,“你疯了,我*。”覃穆就这样失去一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快感,一手举起已经被他用法器毁的支离破碎的魂体双眼发红。
阿婴那还顾得到上方蓄势待发的蛊虫,他也不想想了一把抓住蛊虫——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痛”,他以为他不会有痛觉,直到手心的痛传达全身。老李也不拦一下,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覃穆不是一个会在同一地方跌倒两次的人,他早就察觉到那边的阿婴的动作了。只是那阿婴却是破水沉舟无所顾忌一般,在他符纸和法器攻略下依旧不该常色,最可怕的不是疯子是有“思想”的疯子。老李能做的是尽力为那孩子挡住更多可能致命的伤害。
阿婴不是神,他哪有表面那么无畏,他也怕他也疼……虽然以前他不知道什么是疼。他更不解的是,唐徕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她一定知道她在做什么的,可他们才认识几天不到,他没见过一个人会这样。
阿婴一步紧逼,覃穆如同看戏一般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加快步伐不让阿婴追上。阿婴一次一次抓空,老李受了他这个年龄不该受的伤,但他更不想看现在的阿婴。他也在找时机,看着覃穆貌似在抖阿婴,实则更是在防他老李看不见有些暗里的东西,他的腿慢慢延伸上去后背一阵一阵撕咬般的痛。他面色苍白,脸部肌肉随之抽搐着冷汗也依稀可见。
“哟,有好戏看怎么不叫上我?”阿婴没注意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覃穆倒是一怔,但也辨别不出那人的方位,即使想警惕也不知该怎么办了,阿婴是一刻没有放弃一个可以攻破的缝隙,察觉到覃穆注意力有一丝的分散立马扑了上去,即使那法器还对着他的。他只好牺牲一边胳膊,用另一边抱住残缺的唐徕滚向一边。这时他才听到——
“这动作挺灵敏的啊。”一如既往的调侃轻松语气,阿婴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向着谁的。如果是帮他们的为何来了也不搭把手,而是在一旁点评。
儒雅随和,在阿婴来的这段时间里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狠话的重话的老李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开了口,“竟然来了连举手之劳都不肯吗?亏那两个傻子因为你他妈一句话就风风火火过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你什么!”
覃穆自是听出了那迟迟不动身的人……或许说不上是人,他们是有所交情的,在不清楚底细的他自是不会自顾自的再次出手了。
“老李你这是求人?”
一副吊儿郎当的老李,阿婴其实是知道老李接下来的举动是多么的艰难——只见老李一改常态一本正经双膝下跪,明明还负着伤,“明明……为何要牵他们过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恭喜你,你成功了。我…李知芝,在此表示我对您的敬意,恳请你救这个孩子。”
“这就对了,不过也不是白帮的,阿婴可愿意……”
“愿意。”阿婴也不问是什么,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他只知道他是个一无所有的要是有点什么他也是不介意被夺了去的。老李表情复杂,他明明可以保护到两个孩子的,他不知道唐徕会挡住那一击,如果是打在他身上他也守得住,但她就不一样了……他真的不知道这孩子会做到如此地步,他也没为她做过拼命的事,而他这次是真的欠下了“人情”了。上次没收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他本来就没有那个打算所以才故意把阿婴牵入这个因果里让他来决定。
他知道这即使救回来了……也只能如此了,但阿婴还是需要解释的。这个“人情”难还啊难还。覃穆刚开始也只是不敢轻易动手这次是真的动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