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说个消息。”湖神总是这样神出鬼没,也不等人到底是听或是不听就继续说着自以为有趣的话题,“老李恐怕遇到危险了。”
也不等别人追问,阿婴也只是抬了个头,一句“发生什么了”还没来得及说就又憋回了肚里。唐徕倒是也不多说,强行让阿婴放下笔,拉着他就跑,边跑边解释自己的“冲动”,“应该是遇到那个巫蛊师了。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阿婴也不做任何回答,只是他下意识地任由唐徕抓着走快点也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了吧。
这边老李也没他们想的那么“危在旦夕”,实际上跟晚年养老一样吃着他布袋里面的干粮还腾出一只手来翻看一个连书名都没有的白皮书。
“老李”不远处传来唐徕的声音,看来是某个不安分的又说了些什么。接着一路沉默寡言的阿婴也喊了一声。
“没大没小。”老李一副慈祥样,又有一丝自家孩子被带坏的无奈。
暗处那人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有一丝要走的心——正愁那个“女孩”在哪儿来着,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三个人恐怕都知道他的真实模样了吧,看来着实留他们不得了。
“来着干嘛?你们两个谁说。”老李明白这两个一来发,恐怕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得会个面了。
唐徕把比她高一点的阿婴挡在身后,“我说,他说不清的。”
“好。”
“其实是一个女的说你遇到了危险,我知道那个女的就是那天那位。所以她不会骗我们的,问就来了。谁知……”
“即使真的有,你们也不该来,我都奈何不了你们来了又有何用呢?多几个遇难的吗?”老李不是太严肃,但也是实话实说。
阿婴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听到最后几句就忍不住闷闷回了一句,“多几个不好吗?”
“……好。”不能打击自家孩子的积极性,老李立马转了话题,“那个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看看风水,毕竟收了钱的。”
阿婴就像是能察觉危险一样,一步都不动。
此时一个声音赶巧似的响起,“久等各位多时,那么急着走岂不辜负?”
“就是你!”唐徕的身上几处伤痕恢复不了了,顶多不疼了。
“你怕不是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树后踏出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无疑这人就是覃穆。
唐徕干瞪着眼,阿婴出乎意料的把她挡在身后,“难道不应该吗?你占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倒是不说。”
老李看着他有点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给人出头,自己就负责当个“和事佬”,“自家两个孩子不懂事,不过……也是这个理不是?”
“你们真是能言善辩,我也不是跟你们废话来的。”说完,他果然也不包装了。一只肥胖的飞蛾一般的怪虫子,爬到了他的肩头,“玩玩儿?”
老李认出了那个怪虫子,把两孩子挡在身后,念着口诀手里的黄符便自燃了起来,另一只手里撒出白粉在符火上,待符纸要变成灰烬的瞬间老李手一挥,黑灰就飘了过去。
覃穆怎么又会等在那儿让他来呢?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黑灰就是个假把式。阿婴在老李的暗示下,飞身过去符纸一贴,那虫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而覃穆也只是慌了一时的神,随即大笑起来,“真有意思,用杀虫药粉来对付蛊虫。”
阿婴觉得老李之前竟然能救唐徕,一定可以对付那只虫子的……不过事往往并不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