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事,便能压垮自己。
“兰充仪,你怕是也低估了本相。”
况且,他还有底牌未出。
但是,兰充仪接下来的话,瞬间掐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本宫已经收到消息,周思思和你孩儿已经被秦王接走的消息。
兄长,你动了秦王心尖上的人,若是不伏诛赴死,怕是他势必要让你搭上整个魏家!”
她说着,将周思思的户籍残页递给了左相。
剩下的,不用兰充仪再多说,左相也明白这残页意味着什么。
秦王一旦知道周思思的身份,就算当年他销毁得再干净。
但认识周思思的世家官妇、千金也绝不在少数。
想到这儿,左相颓然跌坐在简陋铺着干草的床上。
他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
兰充仪见时机到了,便语重心长地道。
“本宫前来,就是想告诉兄长,只要兄长放心,将魏家交给妹妹。
那么只要妹妹荣宠不断,魏家便不会倒。
而这期间,魏初辰也应该,如兄长一般,挑起魏家的大梁了。”
左相闻言,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颓然地解下了,象征着为家族长的玉坠。
“那还要劳烦,兰充仪替为兄照看周思思母女一二,承儿的天资在其母和兄长之上,将来必成大器。”
兰充仪乖顺地接过玉坠,点了点头。
“兄长,您放心!妹妹定会好好栽培承儿。”
左相听到了兰充仪的保证,终于放了心。
“还请兰充仪,替老夫向秦王求个情,罪不及妻儿和族人。”
兰充仪故作难过地叹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妹妹还有一事,想问兄长。”
左相此时已经坦然自己落败的消息,平静道。
“问吧。”
“兄长,可有嫡姐手中的蛊毒?”
左相闻言瞪大了双眼,立刻紧张地左顾右盼,唯恐被旁人听去了。
“兰充仪,切莫胡说。
兄长虽说不择手段了些,但断不会卖国求荣。”
兰充仪细细地打量着左相,唯恐错过了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随即划过了一抹轻蔑,看来左相一代朝中重臣,最后竟是皇后魏莲婳和楚王手中的棋子!
随即左相反应过来,明白了兰充仪的意思。
他立刻紧张道。“兰充仪,若是她教歪了勤儿,你可一定要引他重归征途啊!”
毕竟,楚王才是魏家真正的希望啊!
兰充仪敷衍地点了点头,眼底浮过一抹嘲讽。
她若是扶他上征途,那么日后如何将他扳倒?
兰充仪与左相谈完话,并未离去,转而去了宗政勤的牢房。
兰充仪看着里面熟悉的面庞,他的轮廓虽比曾经的自己更为深邃,五官也更加精致,但不能否认他长得像极了自己。
“若是不喜欢,接了圣旨,不过是府里多养一个人而已。”
宗政逸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抬眸看向了兰充仪。
“所以你也不在乎,父皇宠幸别的女子?”
兰充仪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异色,一丝神伤。
她随即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有的时候,在意和不在意,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真的强大起来,才撑得起一份在意!”
宗政逸心底莫名一凉,隐约浮出水面的答案日趋明显。
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或许,他没遇到苏苏,他也会如兰充仪这般想。
但是,当心里塞满一个人时,无论多了谁,都会觉得是打扰!
“看来,你不爱父皇。”宗政逸语气笃定,却难掩失望。
兰充仪闻言,心被宗政逸猛地刺痛。
她愧疚,但也有其它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莫如兰爱过。”
曾经的莫如兰,奋不顾身,孤高地爱过宗正元。
只是,她终究败给了权利,败给了野心,败给了这个时代,甚至败给了命运。
兰充仪眼底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可惜隔着帷幔,宗政逸全都看不见。
她最后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也是父母相爱时的结晶。”
只是,她不能告诉他。
他的父亲,不是皇上宗正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