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南风顿了下,忽然笑笑,“明天再给你带馍巴!”
南风走后没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殊守沉动动耳朵,心说,这个小鬼头又想玩什么幺蛾子了?
“殊守沉。”
殊守沉听闻,眼神一寒,是谷主夫人。
“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谷主夫人走到殊守沉旁边,看着沉。
殊守沉静默的看着沉池,不作回应。
“我荼毒生命固然不对,但想活下来,不被用毕即弃,又有何错?”谷主夫人转向殊守沉,继续道,“南风那孩子,从小到大看似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其实他心里很孤独。没有人敢陪他玩,也没有人愿意陪他玩。”她看了眼殊守沉四抓之间的小球,“谢谢你不嫌他。”
殊守沉堵着一口气,一脚把小球踢进了沉池。
谷主夫人见状,轻轻皱了皱眉,眼里充斥着哀伤,低下头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南风果然履行承诺,带着一块馍巴来找殊守沉了。
“殊守沉,给你吃!”南风两只手托着馍巴,暖暖的笑着。
殊守沉微微转下眼珠,没有去吃。
“殊守沉,你怎么不吃啊?”南风又向前凑了凑,奶声奶气的说道,“这块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为了让你吃上馍巴,也为了我自己的肚子不挨饿,我很勉强的吃了两个最不喜欢的窝窝头,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都成全到了!”
殊守沉心里杂乱了起来,世上有认贼作父,它却是认贼的儿子做友,这太不像话了!
南风起身看了一圈,“咦?我们的小球呢?”
殊守沉突然有些心虚。
南风看了看殊守沉,又蹲回到它旁边,“你是因为把我们的小球弄丢了,才不肯吃馍巴吗?”
殊守沉没回应。
“没关系,小球没了,我还有你。”南风又把馍巴捧给殊守沉,“先填饱肚子。”
殊守沉撞开南风的手,纵身跳进沉池中。
南风见状吓得扔下馍巴,对着沉池大叫,“殊守沉!殊守沉!”
谷人们听到叫声后,立马跑进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一眼没照顾到,您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南风指着一个谷人命令道,“你,现在马上下去,把殊守沉救上来!”
谷人大惊失色,“殊……殊守沉掉进沉池了?”
“快下去!”南风叫道,“马上!不然我要了你的脑袋!”
谷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脸苦相,“少谷主,小的下去了,也一样会丢了脑袋,还会连个渣渣都不剩……”
南风又换了一个人指,“你下去!”
那人也是立马跪在地上,连连道,“少谷主饶命!少谷主开恩啊!”
南风气的不行,“算了!我自己下去!等我上来再要了你们的脑袋!”
谷人们一把抱住南风,哭腔道,“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要是下去,小的们不仅保不住自己的脑袋,满门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你放开!放开我!”南风挣扎着,无奈小孩子的力气,始终抵不过大人。
沉池里的情况也是一团乱,众猛兽见到殊守沉跳进沉池后,吓得四处逃窜,以为又是哪个作死的多吃了一个人头……它们慌忙躲闪,生怕自己被误伤到,于是你撞我,我撞你,暴脾气一上来,直接窝里打了起来……
殊守沉懒得理这群蠢货,直径游向池底,心说,如果不见小球,是不是要给它们开膛破肚检查一番了?真是那样的话,伤口不知道要几天可以长好……
正寻思着,殊守沉忽然在池底看到了小球。它加速游过去,叼着小球返回上岸。
眼下,南风和谷人们都早已哭成了花脸。南风看到殊守沉上来后,立马张开双臂跑过来,似乎是想抱起殊守沉。
殊守沉向后躲了一下,抖了抖毛,把嘴里的小球扔在地上。
一旁的谷人惊愕的看着殊守沉,从没想过,除了水尸以外,还有能活着从沉池里出来的东西……
“殊守沉!球哪有你重要!”小孩子的表白总是这样直接。
殊守沉用前爪踢了小球一脚,继而走到沉池边,吃上了地上的那块馍巴。
南风跑去捡起小球,用衣服仔细的擦着上面的血水和污泥,小手轻轻的摸着小球,忽然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以至于,他的笑,任谁看了,都会有一种“心化了”的感觉。
谷人小步跑过去,“少谷主,小的送您回去吧,一会儿谷主夫人找不见您,又要担心了……”
南风回头看向殊守沉,一块馍巴已经进肚,眼下,那一小团黑色,正在舔爪子洗脸。
南风把小球放进衣襟里,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