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盯着那几个要么骨折,要么短胳膊少腿的字,神色微妙。
她辩解:“这笔我用不惯。”
秦慕言没拆穿她,从旁边抽出一本字贴递给她。
她翻了翻,沉吟片刻。
“你的字就是照着这个练的?”
“小时候练过几回。”
“练过两几?!那叫练?”上官云曦要抓狂了:“所以呢,你什么意思?你天赋异禀,字写得好是天生的?”
他居然“嗯”了一声:“可以这么认为。”
上官云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觉得这人就是在人身攻击她。
他拿过一张空白的纸,笔走龙蛇,写下了十几个字。
上官云曦一看,居然是一本正经的正楷,笔锋苍劲,风格沉稳。
“这些字,每天练几遍。”
上官云曦疑惑:“每天练几遍就能写好?真的假的?”
上官云曦跃跃欲试,拿过一张空白的纸模仿了起来。
“闲着也是闲着,我试试。”
秦慕言偏头看她一眼,重新提笔批阅公文。
桌案很大,两个人并排坐着也不显拥挤,她的手肘抵着他的,体温传到他身上,绷着的那根弦忽然就松了下来。
屋里流水潺潺,屋外夜虫鸣叫,衬着如水的夜色,越加静谧。
两人各忙各的,出奇的禾谐。
上官云曦像个小学生一样,照着秦慕言的字,一笔一划的写着。
十分钟后,她轻舒一口气,拎着纸张在秦慕言面前晃了晃:“你看,是不是进步挺大的?”
秦慕言扫了一眼,那张好看的脸顿时就僵了。
他勾完最后一笔,将本子合上,也不办公了,重新拿过一张白纸。
一手按在她椅背,一手点在纸上:“重写。”
上官云曦:……
第二天一早,容子钰来无忧阁寻上官云曦。
某人顶着一张菜色的脸,要死不活。
容少爷上下打量一翻,调侃道:“妹妹,昨晚做贼去了?”
上官云曦差点哭了,她一个博士研究生,都毕业好多个年头了,都排得上老师那辈了,居然也有被迫熬夜练字到两点的时候。
昨晚等到那位监工大爷点头的时候,她已经困得找不着北了,最后怎么回来的不记得了,感觉合上眼没多久,这位爷又来了。
要死。
“妹妹,打起精神来,哥哥今个儿带你去玩儿——”
话音未落,季嬷嬷进来拎他耳朵:“容少爷,您刚才叫王妃什么?是皮痒了吗?王爷的便宜你也敢占!”
容子钰嘶嘶的吸着冷气:“哎哟,我错了,嬷嬷饶命!饶命啊!”
上官云曦哈哈笑起来,看得出容子钰在王府很受欢迎,大家都当他自家人一般看待。
“小嫂子,快云换身衣服,少爷带你去玩儿,今儿有出好戏,去晚了可就没得看了。”
上官云曦从善如流,进屋换了身男装,白衣飘飘,唇红齿白。
容子钰眼前一亮:“哟,你这副样子,小心惹上什么风流债,到时候小姑娘要死要活的,你可别赖我。”
上官云曦没好气:“论风流,哪里比得上风流倜傥的容公子,不是说看戏,快快,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