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两个人因着过去那段情重新开始,与将就又有何区别?
何况一把年纪了,早就不看重情情爱爱。
“您决定就好。”顾淮之懂母亲的意思,可以来往,可以相互照顾,这个男人是他们的爹,但不是她的丈夫。
顾母望着顾青松的脸,似乎比起之前更为瘦削,线条也更加硬朗锋利,鼻梁上那道伤疤,给他平添了男子汉的气概,也可见他吃了很多苦。
郎中给他止血包扎的时候,身上布满了伤疤,他的功绩是他九死一生换来的。
就这样放弃了,太过可惜。
“你爹好了之后,你劝劝他,让他回西梁。”顾母真心实意道。
顾淮之淡淡的“嗯”一声,陪着顾母一同等他醒过来。
这一段时间顾淮之连轴转,一直没有怎么合过眼,屋子里太安静,他靠在床柱上合眼睡过去。
顾母取来一件披风,盖在他的身上,看见顾淮之眼睑下的青影,除了心疼之外,不能为他分担。
今日经历一场混战,顾母心身俱累,也没有熬住,趴伏在床边睡下。
陈郎中带顾宝珠回来时,瞧见这一幕,劝顾宝珠回房去睡觉,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下。
梆、梆、梆——
更声响起。
顾青松眉头一皱,眼皮颤动几下,缓缓的睁开。
屋子里的光线刺得他不适的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又再度睁开。
他眼睛里布满了迷茫,床帐很陌生,不是他住的地方。
动一下身体想要坐起来,胸口的伤口让他脸部肌肉扭曲一瞬,记忆瞬间回笼。
顾青松偏头看见床边的顾母和顾淮之,眼底闪过诧异,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不禁苦笑,这是一家人在一起,难得的宁静。
之前搬到隔壁住下,他一直没有想好如何将他和孩子他娘的关系破冰。
每日上午的时候,顾宝珠会坐在窗前绣花,他就坐在墙头看她,想要化解他和女儿之间的隔阂。
他想到一个办法,打算将自己的袖子给剪破,再请顾宝珠帮忙把衣服给缝上,作为破冰的第一步。
袖子剪了几天,顾青松一直不敢靠近她,就怕将她越逼越远。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第二日找顾宝珠,没想到当天夜里顾府遇袭,紧接着他们搬走,他再没有机会。
顾青松想过换一座宅子,继续搬到隔壁,又会想她想跟他划清界限,他这样死缠烂打,会不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困扰?
心里拿不定主意,他打算再争取一下,倘若她依旧态度坚决,不肯原谅,他便回乡去,将次子的骨骸迁移到顾家祖坟去。
没想到来得正及时,救下了母子俩,倒下的一瞬间,他有一种解脱感。
“你……你醒了?”顾母睁开眼对上顾青松的视线,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青松摇一摇头,动了动嘴唇,哑声道:“我没事。你别有心理负担,景云的身份不一般,你们身边有危险。等我伤好了,景云稳定之后,我不会打扰你们,打算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