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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知晓了。”
他心想:顾淮之是不能住,但是身为庭渊的身份,谁又能说什么?
“庭渊告退。”
顾淮之准备带苏晚回去收拾衣物。
走出书房,顾淮之看见苏晚蹲在枇杷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细枝桠。
“腿蹲麻了吗?”顾淮之朝苏晚伸出手。
苏晚把手放在他掌心,顺着他的拉力站起来,跺一跺脚,不禁笑道:“不麻,父王和你说什么了?”
“替他守好大后方。”顾淮之避重就轻,与她十指相扣,清润的眸光落在她白莹莹的脸上,凤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他轻声问:“要回去收拾东西吗?衣物不用准备,今晚会有绣娘上门。”
“要去,我得拿医书。”苏晚冷静下来,所有的情绪褪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望着他线条柔和的侧脸,说不出的温柔,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淮之,我和父王去西梁国,在路上来回就要半年时间。还不算在西梁停留的时间,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守岁、过年。”
这是苏晚穿过来第一个新年,也是她与顾家一起的第一个年。
可她放心不下父王,就怕他再次被娘给伤透心。
她苦笑,在西梁国某种意义算‘一家团圆’。
“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们以后会有很多个新年。”顾淮之温声宽慰苏晚,手指轻轻拨弄开她额前的碎发:“待你回来时,便是状元夫人。”
“若没有考上状元呢?”苏晚提到这个,心里又是一阵失落:“希望我能及时回来,看你跨马游街。”她想起那时正是春日,长安街栽种满杏花,朗朗上口道:“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顾淮之眸光暗了暗,心中一动,哑声问:“下一句是什么?”
苏晚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指在空中比划:“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话一说完,她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讶异,又暗暗含着一丝羞涩。她想要解释,红唇微微开启,他的身上那种清冽的雪松气息袭来,柔软的唇贴过来,轻轻地含住她的唇瓣。
苏晚睁大了眼睛,他的吻都是温柔细腻的,和风细雨一般,叫人心旌摇拽。
他的手紧贴她的腰肢,被迫压进他的怀里。
“一生不够。”顾淮之握住她一只手按在胸口,贴在她耳边,气息不稳道:“又怎么会舍得休弃你。”
苏晚抬头,乌黑的眼睛氤氲一层水色,亮得惊人。
“我们没有拜过堂呢。”
苏晚一副吃亏的表情。
顾淮之低笑一声,手托着她的下巴,在她腮边落下一吻:“等你回来。”
苏晚心口悸动。
他是指等从西梁回来,要补办一场婚宴吗?
——
九欲带着九歌从道观来到摄政王府。
九歌留在前厅。
九欲在罗成的带领下去往书房。
罗成留在外面,九欲推门进书房,便见摄政王将一块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