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与摄政王去书房。
摄政王站在窗前,目光落在院子里,苏晚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库房去挑选摆件,而是蹲在枇杷树下,拉扯着枇杷叶,百无聊奈地盯着书房的方向。
“……”
摄政王心里更不痛快了,她这是担心他欺负顾淮之?
虽然他是真的找茬。
“岳父,您有何要与我商量?”
顾淮之很识时务,摄政王因为他娶苏晚,对他很有意见。
摄政王对苏晚很重视。
他叫岳父,比义父要好些。
摄政王冷冷瞥他一眼,“有了媳妇,爹都不认了?”
“……”
他若叫一声义父,摄政王必定会说:呵,我不配做你岳父?
“庭渊认您做父亲,一日为父,终生为父。如今我娶了您的掌上明珠,随晚晚叫您父王。”顾淮之从善如流道:“父王,您唤我来书房,是要商量晚晚去西梁一事吗?”
“嗯。”摄政王暂时放过顾淮之,谈起正事:“她与你感情甚笃,你劝她为你留下来。”
顾淮之蹙眉,他虽然不希望苏晚去西梁国,夫妻分离,但却尊重她的选择。
摄政王身体状况不好,苏晚即便留下来,也不会心安。
“父王,恕我不能这么做。”顾淮之拿苏晚的话来堵他:“晚晚之前让您二选一,我若劝她留下来,您一个人去西梁国,她便不会认您这个父王。”
“西梁国情况未知,有您在晚晚身边,无人能够欺负她,她比您想象中还要优秀。”
“晚晚在苏府十几年,从未曾体会过父母之爱。定远侯与定远侯夫人对她的好,是带有目的,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如今她找到自己的生父,并且父女相认,您身体欠安的情况去西梁,她留在大周内心受到煎熬,寝食难安。”
“您于心何忍?”
最后一句话,犹如千斤重锤,狠狠敲击在摄政王心口。
摄政王良久无言。
顾淮之建议道:“您留在大周,我与晚晚去西梁?”
“不必。”摄政王站立许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他坐在圈椅中,虚握成拳抵唇咳嗽几声,眉眼间的病气似乎更重了几分:“景云拜入江文贺门下?”
“师长收他为关门弟子。”顾淮之低声道:“待时机成熟,我会请师长教帝王之术。”
“此事不急。”摄政王另有打算:“顾淮之的身份,随我与昭儿去西梁国。你用庭渊的身份,坐镇摄政王府,将定远侯府给收拾了。太子早年与定远侯有过合作,你端了定远侯府,也能拿到太子的罪证。待我们从西梁归来的时候,将景云推上位。他年纪还小,到时候再请帝师教导帝王术。”
顾淮之一一应下。
摄政王侧目看向院子,苏晚无聊的用枇杷叶子在地上写写画画,他心里顿时酸了,看见顾淮之就觉得碍眼。
“行了,你回去。”摄政王提醒道:“晚晚是以为我诊病的理由住在摄政王府,你与她一起住进来不太适合。”
顾淮之失笑,如何不知摄政王在暗示他,不想他来打扰父女共享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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