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听到她呼痛,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松手。寒渊般的眼眸里,隐隐浅浮着一丝慌乱,很快又被他敛去,紧皱着眉头盯着苏晚皱巴成一团的脸。
“王爷,您要拧断我的手。”苏晚眼睛里被她硬挤出一点水雾,她长得像母亲,摄政王对她的宽容,很大程度上来源她这张脸,为了搞清楚摄政王身体的状况,苏晚只得无耻的利用她在摄政王面前的优势。
“您看。”苏晚将发红的手腕很有心机的递过去。
摄政王面庞紧绷,收紧下颔,盯着她的纤细的手腕,那一圈红痕格外醒目。
他动了一下眉梢,想说她太过无用。
戚敏骨架纤细,却能横扫千军。
不会这般不堪一击。
“我的手不会扭伤了吧?”苏晚嘴里这么说,这只号称扭伤的手,却迅敏的再次握住摄政王的手腕,在他有所动作的那一刻,她“嘶”一声:“痛!”
摄政王额角青筋一跳,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的人,早已做了花肥。
看一眼她手腕上的红痕,抬眼,触及她氤氲水雾的眼睛,扮成一副可怜相。摄政王看着碍眼,转开脸,实在想不通,戚敏怎得会生出这样无赖的东西。
定是苏继鸿的血脉在作祟。
苏晚得偿所愿,眉心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拧得更紧。
摄政王并不配合,他干扰了脉象。
苏晚收回手,站在顾淮之身边。
“义父身体如何?”顾淮之见她神色凝重,不免猜想情况不乐观。
苏晚摇一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摄政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若无旁的事,你们回吧,不必在我跟前尽孝。”
“庭渊有事与义父商议。”
苏晚很有眼色的退出去,打算找罗成打探摄政王的病情。
门合上,顾淮之坐在摄政王对面,“景云来京城,我打算请老先生教他。”
“你的师长?”摄政王意味不明道:“你追随我,他将你逐出师门,若知景云的身份,他必不肯收为学生。”
前内阁首辅极为的顽固,为与摄政王抗争,告老还乡。
大周律例,继承大统者,立长不立嫡。
顾景云是要推翻太子,以他的迂腐固执,又怎么肯教?
顾淮之沉默,当初师兄请苏晚做说客,在师长寿宴时出席服个软。苏晚提前进京,顾淮之独身去给师长祝寿。
师兄满面愁容地告诉他:“师长有要事提前离开西河镇,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望你走正途。他听闻你参加乡试,特别的高兴。”
顾淮之没有说话。
林院长拍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负师恩,不负己。”
顾淮之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正是因为顾景云的身份特殊,择选夫子一事,便要格外的慎重。
师长是他的先生,收了顾景云做关门弟子,即便是引起旁人的注目,有他这一层身份在倒是不会让人多想。
若是请别的大儒,难免引人注目。
顾淮之低声道:“师长并非固执己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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