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盛司沉默不语。
“后来的记忆就几乎只有在战场上的记忆了。”
“被大雪冻僵的馒头,一口咬下去都是碎冰,别的都好,就是吃久了胃吃不消,哦,我还用这种冻馒头保过命。”
君菀突然笑起来。
在夜里的笑声也让宴盛司觉得难受。
“那傻逼!”
小陛下现在说话已经完全不文绉绉的了。
“哈哈哈还是个大将军呢,一刀刺进我胸口,结果我胸口包了四个馒头,本来是想要将馒头焐热了再吃的,结果冻的梆硬!”
“馒头没断,他那刀差点卷刃了。”
“然后我一刀切下了他的脑袋。”
宴盛司听的浑身难受,“别说了。”
君菀在黑夜中翻白眼,“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还能和你继续说。”
宴盛司咬牙,“我不想听了,我困了。”
君菀乐了,“你也就这点承受力。”
宴盛司侧过头往君菀那边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不如我和你讲讲我的童年。”
讲的兴起的君菀一下子就卡壳了。
“……算了,睡吧。”
他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能直面自己的伤痛,因为他们足够强大。
却不能承受去听对方的伤痛,因为内心都还留有一份柔软。
宴盛司唇抿的死紧,“你就没有那种……快乐点的事情和我分享吗?”
君菀诧异:“刚才那个馒头的故事不快乐吗?”
宴盛司:“……”
“比如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礼物?”宴盛司只能给出了明路。
“第一次轻功有成的时候是什么感想?”
谁料君菀冷笑了一声,“就这?你做人口普查呢?”
宴盛司几度失语。
“那你呢?你就没点轻松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君菀也干脆不睡觉了。
她侧过身,看向宴盛司的方向。
恍惚间好像觉得宴盛司离她近了点,她鼻尖有宴盛司身上的香味儿在若有若无的窜动。
“有啊。”宴盛司的声音很近了。
君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宴盛司一口亲在她唇角上。
“遇见你。”那就是我此生最快乐的事情,所有的压抑和绝望一冲而开,就像那天初见你,你纵身一跃那样突然和猝不及防。
君菀下意识的往后退。
人却被困住。
宴盛司花了这么大力气,怎么可能只想睡个地板呢?
他单膝撑在了床上,笼罩住君菀整个人。
隔着被子心跳声剧烈。
宴盛司清楚的知道。
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君菀……”宴盛司靠着君菀的额头,声音说不出的难受。
“宴盛司。”君菀抵住了他的胸膛。
抬起头音乐能看见宴盛司的耳朵,“我拜托你一个事情吧。”
“什么?”
宴盛司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君菀竟然还能想别的。
君菀的手落在他的肩背上,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带。
她垂眸,唇贴着宴盛司的耳朵,轻声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宴盛司已经闻到了她被子上的香气。
“六国令的作者。”
“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