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二中是所新建的学校,在县城的西南角,学校的南面是操场,操场往南是农用田,再往南是清河,就是那条流经头岩村、古崖村的清河。河对面是另一个村庄。学校的北边和东边都是县城边上当地人的住房。学校西边是随学校一起新建起的一个个独立的学校教职工家属院。
这所新学校配备了全县最优的师资力量,校长是一位近七十高龄的老校长,教导主任及副校长等校领导也都是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老师,而各班的班主任及科任老师则都是县里优秀的青年老师。学生在全县范围内选拔招生,是好老师和好学生的强强联合。
学校里共有三栋楼,最北边是宿舍楼,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女生宿舍;中间是教学楼,共三层,目前只启用了二楼,作为新初一六个班的教室,一楼还在装修,三楼有一间教室作为音乐活动室,其他也在装修;前面靠西是办公楼。
教学楼和宿舍楼东西跨度差不多,办公楼东西跨度要小得多,且靠西而建,教学楼的南侧是一排长长的男女生厕所,宿舍楼的西侧是食堂,学校大门开口在南边,操场与校门隔着一条小马路。
开学这天,学校大门外那条横在操场和校园间的小马路还没有打通,新生是从校园北侧的临时出入口进校的。这个临时出入口就开在宿舍楼东侧的围墙上,门口放了两张大桌子,有四个老师在那儿办理新生入学。
入学手续很简单,凭通知书登记、交费、领宿舍钥匙,然后跑校生直接回家,住校生带着行李上宿舍楼安顿。明天上午开学典礼后正式上课。
晓月的宿舍在二楼的最东头,米黄色的宿舍门上用黑漆写着201。
此时,201的门敞开着,里面有两个正在铺床的家长和一个正在叠被子的同学。晓月在进门左侧的上铺横杆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下铺的同学还没来,她把手里的包和背上的行李一起先放到下铺,正准备把行李打开,就听见那位正叠被子的同学问,“你是郑艳艳吧?我叫王华。”这个叫王华的同学边说边从对面的上铺一跃跳了下来,可把闫晓月吓了一跳,“我,我不是郑艳艳,我叫闫晓月。”
“闫晓月啊,你在上铺,来,你先上去,我把东西给你递上去!”,晓月说了声谢谢,准备上去,可是当她用脚踩着下铺,两手攀住上铺的横杆,想爬上去时,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就在晓月很尴尬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说,“你过来从这边上。”
晓月红着脸扭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里又进来一个矮个子圆圆脸的女孩,穿着一身虾粉色的连衣裙,刚刚说话的正是这个女孩,她指了指紧挨着晓月旁边的那张床,只见那张床的上铺和下铺间连着一个小梯子,她笑咪咪地说,“这个小梯子是我爸给我准备的,咱俩的铺挨着,以后你就从我这边上床好了。”
“就是就是,你就先用一下尹英的小梯子吧。”王华如释重负地喘口气,忙点头附和。
晓月红着脸说了声“谢谢!”从小梯子爬了上去。尹英的床铺得很整齐,还好晓月只是用手掌撑了两下,并没有弄皱。她从尹英的床边跨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在王华和尹英的帮助下,把床铺好。
正准备下床时,就听见由远及近的一串撒娇声:“爸,明天一早您骑摩托送我来不就行了嘛,好嘛,爸!”,等晓月从小梯子上下来,宿舍里进来一个看起来和王华一样高,比王华还要强壮些的女孩,只见她身穿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吊在一个比她更高大的男人胳膊上,那个男人还拎着一包巨大的行李。
这个女孩进屋后环顾一圈,直奔闫晓月下铺,“这儿,爸,我的床在这儿。”嘿,现在说话还挺正常。原来她就是郑艳艳啊。
郑艳艳的爸爸开始帮她铺床,那只大包行李一打开,简直要晃花众人的眼睛,只见那大红缎面的被子和孔雀绿的褥子,感觉像结婚用的喜被。郑艳艳的床铺好后楞是比旁边的床铺高出一截,好厚的褥子!还好被子的厚度还算正常,不然,晓月都担心它叠不起来。
她们风风火火地进来,风风火火地铺好床,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对,就是走了,像来时一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铺好床,郑艳艳就又吊在她爸爸的胳膊上走了,听她们的对话,应该是她爸爸答应今天带她回家,明天一早再送她来。
另外两名家长铺好床也走了,王华突然郑重宣布:“初一一班201宿舍应到9人,实到8人,迟到——未到1人。”把尹英和晓月乐得嘻嘻哈哈。201宿舍共5张上下铺,和一个放在进门右侧的柜子,柜子由十个带锁的小柜子组成,现在除了靠窗右侧的那个没有贴名字的下铺空着,还有横在窗户边的那张床下铺还空着,横杠上贴的名字是王美英。
现在宿舍里只有晓月、尹英和王华三人,其他人可能也和郑艳艳一样,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