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的男人到底是谁后,他脸上满是嫌弃和鄙夷。
“你就是那个忽视自己亲生女儿,连女儿死了都不在乎的男人?”他讽刺道:“我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冷漠得很啊,不是说以后都不管白栀了吗?”
他的话,让白瑾年脸上满是痛苦。
他记得他来这里看过一次白栀,当时他怎么说来的?
“我心里的女儿只有歌儿一个人,你最好安生点,别总去欺负她,不然有你好看的。”
房东嗤笑:“那个意气风化的总裁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了?居然还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女儿啊,稀奇,真稀奇。”
哪怕是到现在,房东都记得那个坚强的小姑娘,善良正直还漂亮。
小姑娘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常常独自抹泪,他看见了都心疼不已。甚至连她生病了,高烧四十度,他打电话给她的监护人,都没人理他。
最后还是他亲自照顾人。
这就算了,顶多算是一家人感情冷漠。
直到他看了直播,才知道白家人都多么的不是人!他们都是把白栀推上绝路的刽子手!
所以,他现在对白瑾年没有一点好脸色,继续挖苦:“哎哟哟,你这是什么表情?后悔?你不是说过你真后悔有白栀那种女儿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瑾年试图捂着自己的耳朵,低声下气:“求你别说了。”
他不敢想象,在他忽视的这些年里,他的女儿究竟遭遇过什么。
他错了。
辜负了夏冰,也辜负了夏冰留下的珍宝。
他痛苦的弯下腰,蹲了下去,掩住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别说了。”
要是他理直气壮,房东还愿意和他打一架。可他一幅悔悟过来痛苦不堪的模样,房东也没了继续讽刺的欲望,把钥匙丢到他身上。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装有感情。”
“败类!垃圾!”
然后,彭的一声关上门。
白瑾年心痛如绞。
他可不就是人渣吗?
亲生女儿的死,有他的一份在里面。
他几乎被抽掉了魂,步履艰难的往白栀之前的出租屋走去,中途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
等到他终于走到,打开门的那一刻,鼻子酸涩,又涌出热泪。
小小的房间,目测只有50平,设施简陋,空空荡荡的房间毫无生活气息,比他刚刚待的地方还不如。
他走进去认真看了看。衣柜空空荡荡,除了校服外,居然只有两套常服;至于床上,更没有女孩子常有的各种玩偶;梳妆台,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唇膏。
这个房子,甚至还没有白歌的衣帽间大。
白瑾年清楚地记得,为了给白歌好的生活质量,他专门在各种奢侈品牌订购了白歌尺码的服装,每到换季,就有数不清的衣服送来。
白歌房间里,数不清的化妆品护肤品堆满了箱子,最后都被当做垃圾丢掉。
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的另外一个女儿过的却是这种日子?
就那么两件衣服,她走在路上,该多羡慕别的女孩子?连只口红都没有,她是不爱美吗?怎么可能呢。
白瑾年蹲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哭出声。
他不敢相信,他的人生里,做了这么多错事。
夏冰那么爱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热爱的东西,他却和她离了婚;白栀那么敬重他爱戴他,他却对他的所有苦难漠不关心。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起身,长时间没有进食让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整个人要死不活。
他走出卧室,注意到茶几上一个小小的哆啦A梦钥匙扣时,目光咻然一凝。
那是……他送给白栀的,唯一的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