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仿佛坠入冰窖般的冷。
白瑾年身体摇摇欲坠,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记得,他当初出差的时候,在路边摊随手买了这个钥匙扣。回到家,恰巧遇到了过生日的白栀小心翼翼向他问好,提及那天是她的生日。
他当时懒得应付,随手把这个钥匙扣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可这居然是他送给她的唯一一个礼物。
在路边摊,价值15元的,普普通通的钥匙扣。
“栀儿……”他痛苦的呢喃。
他缓缓的伸出手,一如当初白栀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接过这个钥匙扣时的模样,他握着钥匙扣,心痛得滴血。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意识到他还有这个女儿?为什么他没有早点知道夏冰才是他真正的恩人?为什么他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后悔?
白瑾年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笼罩在无穷的悲伤之中。
他的人生,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泪眼朦胧间,他好像见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身材瘦削,目测大概一米七,头发很长,同他的栀儿差不多模样。
栀儿!
一个荒谬的想法从心中升起,白瑾年擦擦鼻涕,赶紧追了出去。
那个人,会不会是他的栀儿?会不会,他的栀儿并没有死?
街道,白栀看着后面追着他的男人,眼里闪过不耐烦。
精致的脸庞升起不耐,琥珀色的眸子除了厌恶,再没有别的情绪波动。
“真晦气。”
不过是想回之前的出租屋看一看,居然能遇到白瑾年,哭得鼻涕眼泪挂在脸上,丑的让她嫌恶心。
现在这么后悔,早做什么去了?
白瑾年凭着本能跑出来,一双沧桑的、充满悲伤的眼里,浮现出丝丝希冀。
“栀儿,是你吗?你是不是回来了?你回来好不好?爸爸错了!”他愧疚的出声,沙哑的嗓音显示出他心情的无限悲凉。
正要跑开的白栀听到这句‘栀儿’,生平第一次跑步的时候绊到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
栀儿?
她白栀居然也有让她的好‘父亲’这么称呼的一天。
恶心得她想当场吐出来。
突然动静让白瑾年更坚信有人,他快速跑过来。
想象中乖巧可爱的女儿没见到,只见到空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只野猫眼睛绿油油的盯着他,阴森森的。
白瑾年站在原地,长时间的低迷难过情绪已经让他整个人头重脚轻,加上没有进食,身体处在奔溃边缘。
而刚刚,好不容易涌现的希望又变回了失望,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有股就这么死去的冲动。
反正,他没有照顾好自己该爱的女人,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他就是一个废人……
白家别墅。
自从转移了了白瑾年的所有财产后,白歌第一次感受到为所欲为是多么美妙的滋味。
她躺在沙发上,享受着佣人们精心的伺候。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挑剔、威胁他们,不必在意白瑾年和那些所谓的哥哥们看到了会不会对她影响不好。
她也可以看什么不顺眼,就直接扔了、砸了,不必像以前一样还得装作乖巧喜欢的模样。
“这是我炖的燕窝。”唐泽端着一盅燕窝出来,神情温柔:“听说燕窝对女孩皮肤好,我喂你喝吧。”
白歌点点头,张开嘴,等着他投喂。
唐泽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模样温顺的坐在他旁边,给她喂燕窝。
白歌吃了一口,立即吐了出来,透明的燕窝直接被吐在沙发的垫子上,还有一小部分被吐在唐泽脸上。
她柳眉一竖:“你炖的?这么难吃!我要吃的是极品优质燕窝!”
“亲爱的,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唐泽僵笑。
白歌冷笑:“你说是就是?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私藏了呢!说,你是不是想把我的好燕窝拿出去卖了然后给你那个小破家族打钱回去?”
唐泽惶恐:“我没有。”
“谅你也不敢,下次做好点,不然我迟早把你踹了。”
“好的。”唐泽低眉顺眼,表情委屈。
见他这副模样,白歌笑得恶毒。
燕窝的味道确实没有不对劲,可是,她突然不想吃了就吐了。反正唐泽也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人,压根比不过她,把人当佣人使唤的滋味还真不错。
余光瞥到唐泽正在擦拭脸上的燕窝渣,她刚升起的笑容立即沉了下去,讥笑:“你这是嫌弃我嘴里的燕窝不干净?”
唐泽手微微一顿。
他很想把手里的纸巾直接扔在她头上,再讽刺她,干不干净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但想想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依旧温柔的笑着:“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只是想保持最好看的样子,好让你看到我,就能心情愉悦。”
白歌拍了拍他的脸,挑眉:“你啊,也就只有皮囊能看。H市一个小家族的少爷,要不是遇到我,你能见到这么大的别墅吗?”
挪走了白瑾年名下的所有钱后,她就越来越看不上唐泽。
她现在资产上百亿,而唐泽,加上他爸妈的资产,能超过十个亿吗?肯定不能。
白歌已经在想着把人踹掉,只是唐泽确实好看,俊秀温雅,是她喜欢的那一款,模样实在让她舍不得。
“谢谢歌儿能让我住进这么好的别墅。”唐泽讨好的笑了笑,语气放柔“你不喜欢我了吗?干嘛那么凶?”
白歌就爱他这样,心情愉悦了几分,冲他勾勾手指:“喜欢,本小姐能不喜欢你吗?现在给我按按腿,走了这么多路,酸都酸死了。”
“好。”唐泽拿过小板凳坐着,仔仔细细的给她按腿。
白歌觉得惬意,看着面前的男色,她突然坏笑,使唤:“给我把鞋穿上。”
唐泽深吸一口气,弯腰拿鞋就要给她穿上。
突然,白歌脚一收,骂道:“谁让你站着给我换的?跪下!跪下给本小姐换上。”
就在唐泽忍气吞声,真的要跪下时,余光看到落地窗外某个熟悉的人影时,动作一顿。
白栀一直知道白歌骨子里的跋扈和放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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