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禾正欲伸手接茶,不料玉手轻轻一抬,竟把茶碗整洒在了欢儿袖头,自己的袖口也微微沾了些茶渍,好在衣裳够厚,两人都没烫到。
欢儿撇着嘴,似不满主子的行径,又不敢多说什么埋怨的话来。
“要押我走可以,好在让我换身衣裳先,想必官爷也不急于这一时了。”阮一禾慢条斯理地说道。
到底是城中富商家的小姐,又是丞相府未过门的少姨太太,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官员不敢肆意妄为,只得由得她去。
阮允姝:“这罪到底是脱不了的,她还在锤死挣扎什么!”
阮一禾好似没听见,带着欢儿进了闺房。一进门,阮一禾就赶忙找来了纸,让欢儿磨墨。
欢儿知道,阮一禾这是想借自己的手帮她通风报信去,那自己立功的机会就来了,遂拿了墨石,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阮一禾已经写好,然后把信装到信封里,像是在委以重任,让欢儿在自己被押走后,务必把信件送到丞相府老夫人手中。
欢儿满口答应。
两人从闺房出来后,没人在意阮一禾是否换了衣裳。
官员:“能走了吗,阮小姐。”
阮一禾:“慢着,官爷,您办案的流程是否搞错了,既说我偷了银子,那就应该拿了证据再来抓人,若什么人都去随意告发,你们就抓人,岂不是要忙坏了。”
官员:“……”
阮延章也顾不得生气,此时就想着最小程度的给阮府带来恶名,连忙上前说道,“一禾说的有道理,还是请大人先查清楚为好,若真是不明原因被你们抓了去,小女的名声也从此毁了。”
阮铎:“爹,官差办事自然有章法,您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在今天有我在,既然她觉得冤,那不如就先由我和几位官员去银号拿了证据来便是。”
阮一禾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那就有劳哥哥了。”
阮铎太急于立功了,遂跟几位官员快马加鞭去了晋泰银号。
阮铎刚出门,膳膛的陈嫂出来,见人都在堂屋,忙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湿手,“老爷,您的夜宵热了,现在给您端来趁热吃吧。”
阮延章正愁没处发火,陈嫂的话瞬间点燃了阮延章心里的怒火。
顿时,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他想喊叫,他想打人,他想摔东西,他甚至想抄起菜刀,忍了半天最后只说了句,“吃什么吃,都给我滚!”
陈嫂像是被吓坏了,嘴唇竟开始微微发抖,她在阮府服侍这几十年来,阮延章对下人向来宽厚,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虽然知道老爷不是冲着她,到底是年纪大了,突然被这么吼一下,心里难免觉得难受。
阮延章发完火,走到阮一禾面前,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几乎是恳求似的说道,“一禾,你若真的偷了布行的银子就赶紧认了罪。
你哥哥现在好歹也算是官府里的人,他怎么都会帮你的,事已至此,你就真的想被官府抓了去闹了满城风雨,连累咱们整个阮府不成。”
阮一禾心里暗暗同情原主,这要真的是因为偷了三百两银子被抓了去,恐怕没人会真的关心她的安危,想的都是阮府的颜面。
她还未答话,阮铎和几位官员已经回来了。阮铎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事情有些不顺。
阮延章看阮铎的样子,以为官员已经从银号拿回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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