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承继家国传统,为吾皇尽忠,为朝廷效命,为家族尽孝,为家人争气!”
柳永听得真真切切,仿佛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父亲喜庆的烘托下指着他说的,他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哽咽着,抽泣着,他将双肘慢慢地沉了下去,如同在父亲面前表决心似地,一定不辜负父亲大人所托。
他实在无力再支撑下去了,他重重的甩着脑袋,把眼泪抖掉,扭头便走,在夜色中悻悻而行,他感谢这低调的夜幕,将他此时此刻的模样隐藏了起来,将他丰富的内心外泄的情态遮掩了起来。
回到花馆住处,没有人在等候,只有桌上摆放着寄托浓厚的师徒情份的物件,柳永一一看过之后,记下那些情义,便匆匆上床睡觉。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昏昏沉沉之中,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柳永翻身坐起,应答着,打着哈欠,穿衣下床,开门见是吴姬、花馆馆主、小师妹、小不点和百荷仙子等人,大家互致问候之后,吴姬与百荷仙子将柳永拉在铜镜前,帮助梳理,而小师妹和小不点则用木盆去打来洗脸水让他净面,大家如同过节一般有说有笑的。
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不点门口探看时,来者正是女官和武痴儿,进门互致问候之后,女官和武痴儿应吴姬之邀坐了下来。
女官微笑道:“柳进士即将入籍余杭,小女子专程前来送行,并转告万岁之祝福和殷切希望。”然后还说了些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之类的话。
简单用餐之后,柳永便在众人的护送下准备登程。
几颗星星有气无为地眨着眼睛,月亮还在酣睡,晨风习习,还有些凉意,远远的鸡鸣狗吠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告别可是不易,柳永快速地躲进了马车里,可车帘哪里挡得住惜别眼泪的侵袭,哪里挡得住惜别的哭泣,还有那深厚的师徒情义。
女官挥手告别之时道:“吾皇静候汝旗开得胜之佳音,希望能够很快打开经济发展局面,让经济繁荣起来,让民众富裕起来,让这方土地能够安居乐业。”
柳永诺诺连声,他掂量得出女官之言的份量,这不只是女官的告别之语,更是皇上的热切希望,他感到身上的担子无比沉重,责任无比重大。
保重之声不绝于耳,此时的“保重”二字不再是浮在礼节表面的说词,而是实实在在的心声,是发自肺腑的祝愿和希望,也寄托着情感的延续和日后见面的诺言兑现方式。
最最催人泪下的还是两个小东西,她们顾不了柳永心里的难受和表情的难堪,钻进车里,分别坐在他的膝上,贴着他的脸,哭泣得何等之哀怨与忧伤。
两个泪人儿被拉下了车,吴姬和百荷仙子赶紧放下车帘,催促车夫快走。
马车渐渐远去,目送的人们并没有离去,他们得到了最后一眼铭记于心的回报,柳永马车的后车帘掀起一角,这就足够了!
而小师妹和小不点抹去眼泪,你一句我一句赋诗曰:“师徒情义随车行,天涯海角均系根,四季寒暑知热冷,捷报频传白玉京,黄金阙里留名姓,花馆勾栏灯火明,风调雨顺酬人心,出师罗鼓感圣恩。”(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