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赴任余杭,心情忧郁,一路行来,只顾赶路,无心沿途风景,更无游山玩水之闲情。
车夫也很郁闷,风尘仆仆,人困马乏,不得不停下歇息,每当此时,无论身在何处,也不管风土人情多乡具有诱惑力,柳永也只是简单充饥,酒也不喝,戏也不看,地方习俗与之无关,只有倒头大睡,言语特别稀少,喜怒不形于色,真是无趣。
渐近江州,沿途风景似乎有些异趣,或许是历史遗迹令人心驰神往,柳永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下车步行,让套车的马儿信步而行,路边的花草树木仿佛纷纷向他诉着过往,交谈着心事。
柳永指着前面码头,吩咐马车车夫道:“汝可在此牧马,休息休息,吾等便不走了!”待车夫为马儿解去套绳,放任在河坎上啃草时,车夫下到江边,掬水洗脸,清除尘垢,清爽清爽,并叫柳永也下去。柳永摆了摆手,叮嘱车夫可以车中休憩之后便往码头而去。
辗转来到江州岸边,来到当地人津津乐道的所谓司马码头,此渡口还算繁华热闹,大大的船只着各种色彩各种式样的船棚,挤拥在水面。
⑧∨⑧∨⑧∨⑧∨,m.︽.c︾om 柳永在司马码头上找了一家面对江面的茶寮坐下,他了一杯茶,然后被墙壁上的图画所吸引,他叫来茶寮中的伙计问焉:“如此丹青,还算上乘,为何没有画师落款?”
“客官真是问对人了!”那茶寮伙计有些腼腆地介绍道,“丹青之人并非画师,而是爱好涂鸦之人,岂有资格堂皇署名!”
“啊,原来此丹青乃出自汝之巧手。”柳永端着茶杯,一路看过去,然后又沿着另一面墙看将回来,丹青伙计提着铜壶。跟在身后,顺便也为别的客官续水。茶寮中的客官有的嗑着瓜子,有的剥着花生,也有正吃着吃的,见一个老书生模样对墙上丹青颇有兴趣,也想听听热闹,便凑上前来。
柳永坐了回去,放下茶杯,问丹青伙计道:“汝可是读书人?”
众茶客见如此问话,并不觉得新鲜。太过老套,有些失望,兴味索然。
当丹青伙计答出乃一介未能入籍的穷书生,眼下只能混口饭吃之时,柳永则问之曰:“汝可曾拜读过唐朝诗人白乐天之《琵琶行》?”
丹青伙计对如此发问更是失望,两面墙上均系《琵琶行》描述之画面,岂能视而不见,我孤陋寡闻,天下竟然还有更甚之者。丹青伙计的脸上微露鄙夷神色。提着铜壶,轻声吆喝着离开,各自忙活计去了。
赶车的车夫兴许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便套车前来码头寻人,他一路打着响鞭,被渔歌吸引,也哼着有调没词的曲。
车夫在茶寮门口一张望。便发现茶客们都在凝神静听,的确有弹奏得悦耳的琵琶之声,车夫哪顾这个。他在门口叫道:“柳进土,上路吧!”
茶客一听,这太吸引人了,便打听起来。柳永不愿自我夸耀,也不想自我贬低,他缄默不语,茶客们从车夫口中得知,乃饱读诗书的新科进士,便肃然起敬起来。
茶客之中不乏有见识之人问道:“新科进土赴任何处,奈何不在名胜之地憩一日,何必赶得如此急切?”
“除了那艘商船有渔歌和琵琶之声外,恐怕也没什么能吸引新科进士的雅趣了吧!”车夫有些大模大样的情绪,仿佛新科进士不是别人似的。
丹青伙计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赶到柳永身边,检讨自己有眼无珠之后,便请教道:“新科官人教我,老板出自我手之画缺了一什么,吾亦不甚明白,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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