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你阁下便错了,根本不是。”
“你不说出来,就会后悔。”
“噢!为什么?”
“趁你现在还能开口,就赶快报上来,免被误杀。”
“误杀,杀谁呀?”
“你,碰上‘地狱客’就等于在阎王殿挂了号。”
“好大的口气,听清楚,你阁下叫‘地狱客’,姑娘我叫‘天堂女’,天堂与地狱有别,阎老五绝不敢收。”
“天堂女?”
“对!”
“没听说过你丫头这一号人物?”
“现在不是听说了么?”
古凌风心里暗笑,想不到若婵对自己说话时一本正经,对西门涛却如此刁钻。
听口气她对目前所有的情况似乎了如指掌,“鹦鹉夫人”
有这样的手下,的确难得,她既敢对西门涛如此说话,谅来是有所恃的。
“嘿嘿嘿嘿!”西门涛冷笑了一声,阴森森地道:“臭丫头,找死也不是如此找法,就算活得不耐烦,总还有许多解脱之道,你偏偏选上了这条路,要不要我告诉你这条路是怎么个走法?”
“很有意思,说说看?”
若婵毫不在乎的样子。
“先废掉你的武功,再带你畅游温柔之乡,然后以特殊手法,使你变成日夜贪欢的春女,送进又脏又臭的乞丐窝,供叫化子们消遣,只要两天,你就会精竭元尽而上路,就是这个走法,你认为有意思么?”
古凌风在暗中杀机大炽,这是天理不容的邪恶手段,也只有像西门涛这等人物才想得出来,一百个该杀。
“哈哈哈哈!”若婵不怒反笑,行所无事地道:“的确有意思,也真亏你阁下有这份才情,办得到吗?”
“马上可以兑现!”
“可惜你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
“因为给你送催命符的人已经恭候多时。”
凡属阴险人物,疑心也特别重,若婵这么一说,“地狱客”
西门涛立即游目四顾,他意识到对方必有所凭仗。
古凌风心中却是一动,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过来,若婵所说送催命符的所指就是自己,因为她的目光正朝脊角望来,道理很简单,自己进小屋之时,她伏伺在屋前,定然已经发现自己,在被西门涛引走之后,她判断自己会尾随而至,而现在她的位置是正对这边,西门涛却是背向,自己在屋顶移位,棱线透空,当然很容易被她发现。
西门涛游扫无所见,立即转对若婵。
“对本人来这一手,未免太幼稚了。”
“那你阁下就等着看吧!”
西门涛向前挪步,迫向若婵。
古凌风一长身形像飞絮般飘了下去,落地无声,但却带动了空气,西门涛何等人物,立即警觉,霍地回身。
双方照面,西门涛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是你!”
“不错!”
西门涛突地扬手,一蓬黑星罩向古凌风。
古凌风的剑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出鞘振成扇形,“叮叮!”声中,天狼毒钉全吸附在剑身之上,再一抖,毒钉簌簌掉地,这一手功夫着实惊人。
若婵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好功夫!”
古凌风原姿不动,立剑当胸。
西门涛缓缓拔剑来,做出起手之势。
“古凌风,你真是命大!”
“命不大谁来收拾你?”
“先问你一句话,上次你是如何出坑的?”
“你不必知道,反正不会再有下次。”
“很难说!”
“这将是你最后开口的机会。”
古凌风已蓄足了势,他要以向不轻用的绝招杀手来对付这江湖之枭。
“古凌风,你两次残我手足,此仇不共戴天,如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最后一个字余音未歇,手中剑已以骇电奔雷之势攻出。
古凌风振臂翻腕,直立的剑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出,快,快得无与伦比,不是格架,而是百分之百的攻势。
西门涛的攻招到了三分之二时,突然停滞,人向后电退—步,古凌风的剑在他胸前三寸之处划过够不上部位。
时间、部位、距离、动向是快剑制敌不可或缺的四个要素,古凌风当然不会失误,意料不到的是对方会在中途撤招后退,使极有把握的一击落了空,以西门涛抢攻的态势而言,应该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古凌风正待变势……
令人难信的意外情况又告发生,矢志报仇的西门涛突然转身电奔而去,他是怯敌而遁么?
根本就不像。
古凌风怔得一怔,弹起身……
“古公子!”
若婵急叫了一声。
古凌风以为若婵发生了意外,硬生生把弹起的身形迫回地面,一看,若婵平安无事,心火不由冒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不必急着追,他逃不出—百步远。”
“这……什么意思?”
“他会在前面躺着等我们,走,你看了就知道。”
古凌风与若婵并肩朝西门涛遁逃的方向走去,走了一程,估计已走了两百步,任什么动静都没有,夜色深沉,树影如魅,空气一片死寂,古凌风止了步。
“姑娘,不止—百步了吧?”
“这……古怪?”若婵左右顾盼,又侧耳听索,道:“照说他应该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怎会不见影子,除非……”
“除非什么?”
“太不可能。”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在与他相对之时,已经暗中动了手脚……”
“施毒?”
“唔,只要他一动真气,毒性就会发作,他发剑攻击,突然半途撤招后退,证明毒性已被引发,此毒一发,不出百步非倒地不可,而且会产生穿肠裂心的痛苦,绝不可能无声无息,这可的确是怪事?”
“如果姑娘不出声阻止在下追杀,便不致有此失。”
“他不可能自解此毒……”
“可是人失踪了?”
就在此刻,一个娇脆的女人声音接话道:“他已经被人救走了,这样也好!”
一条人影从树丛之后幽然出现,赫然是面蒙绿纱的“鹦鹉夫人”。
“夫人!”古凌风抱拳。
“夫人!”若婵福了一福。
“救他的就是那黑袍蒙面客。”鹦鹉夫人淡淡地说。
“黑袍蒙面客?”古凌风脱口惊叫道:“他就是我们追寻的目标,夫人竟然放过了他,这是为什么?”
“古公子,时机未到!”
“夫人要等的是什么样的时机?”
“古公子,他是我们共同的目标没错,但现在情况变了,我们要对付的是—个门派而不是一个人,他不一定是主要对象,也许他身后还有操纵他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目标,轻举妄动便是打草惊蛇,如果蛇受惊而藏匿,我们的行动将更困难,目前最佳的良策是紧迫盯人,层层剥笋,时机成熟,—举奏功,这便是我放过对方的理由。”
“嗯!”古凌风点点头,“鹦鹉夫人”说的不无道理,他无法反驳,要是对方停止活动,的确会增加困难,道:“夫人说的也是。”
“若婵,记住,从现在起我们斗智不斗力。”
“是!”
“你尾随下去,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是的,夫人!”
“快去!”
若婵弹身掠去。
古凌风却不明白了,人已走了多时,若婵如何尾随?
“鹦鹉夫人”行事较之“仙女”文素心她们还要神秘。
“夫人,在下有件事请教?”
“你说!”
“夫人对‘仙女’熟悉么?”
“现在熟悉了!”轻声一笑又道:“为什么提起她?”
“在下发觉她与夫人的目标似乎也一致?”
“对,我们已经联手合作。”
“啊!”古凌风大为意外,记得在山里文素心说过,与“鹦鹉夫人”只是知道而没有接触,想不到双方竟然会联手合作,而且目标—致,心念之中道:“在下可以请问夫人与‘仙女’的共同目标是什么吗?”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对了,你对她情有独钟?”
“这……在下不否认!”
古凌风坦然承认。
“她喜欢你么?”
“不知道!”
“你会除去巫山不是云。”
古凌风心弦—颤,她为什么老是要追问这男女之私的问题?
第—次是在紫荆关的客栈里,还提到华艳秋。
“恕在下不便作答。”
“唔!你是否还记得欠我一个条件?”她转了话题。
“当然不会忘记!”
古凌风心里起了忐忑,难道她现在就要提出条件?她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很好,我现在要你履行条件。”
当初在紫荆关外的苍龙岩,为了救治醉虾,他答应她一个不当场提出条件的条件,但双方言明,不违背天理国法武道,除此之外,不论任何条件,古凌风必须接受,现在双方已经合作,谅来她不会提出太苛刻的条件。
“夫人请说。”
“你明白大丈夫一言九鼎的意义?”
“明白。”
“你不至于毁约?”
“当然!”听对方的口气古凌风不禁有些惶惑。
“那你听着,在大事了断之后,我俩就成婚!”
像一记闷棍敲在头顶上,古凌风连退三步,一阵昏天黑地,木住了。成婚,这算什么条件?女人会对男人直接提出这种条件?她的真面目到现在还是一个谜,既称夫人,当然是结过婚的,那她是个寡妇,跟一个寡妇成亲,这算什么?
“怎么,你不答应?”
鹦鹉夫人的声音变冷。
“夫人,这……”
古凌风说不出话来。
“你刚说过明白大丈夫一言九鼎的意义?”
“可是……夫人,终身大事非同儿戏……”古凌风打了个踉跄。
“这是条件!”
“能不能……提别的……任何条件?”
“不能,我一向说—不二。”
古凌风像掉在冰窖里,从头直凉到脚心,这种条件能答应么?绝对不能。能食言毁约么?答案也是绝对不能。他后悔当初作了这无理而荒唐的承诺,但后悔已迟,该怎么办?脑海里嗡嗡响成一片。
“鹦鹉夫人”盈盈上步。
“你准备毁约,食言背信?”
“不!”这个字古凌风说得很痛苦。
“那你是答应了?”
“不!”古凌风大声叫出来,是无奈的抗议。
“那你准备怎么办?”
“在下终生不娶,作为对夫人的补偿。”古凌风的牙齿几乎咬碎,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精神已濒临崩溃。
“这是你亲口说的?”她像是接受了。
“不错!”
“好,我答应!”
古凌风转身狂奔而去,灵魂似乎已脱离了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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