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陵城西门之处,二三十名精壮武士,骑着骏马跨过护城河,进入城门,一路驰行赶来,丝毫不顾及两侧行人。骑马和走路声势不一样,五六匹马的奔跑起来,上动静比二三十人行路还要来的大,更何况是几十匹骏马奔腾,风尘仆仆之中带着剽悍之风,。
也幸亏忠成里临近城门之处,再加上天色渐昏,市中人流稀少,倒也没有撞伤碰倒行人,即便如此也有数名冠带儒者脸色薄怒,正要上前训斥,眼见这一行人收拢缰绳,纷纷下马向着忠成里而去,这才作罢。
等一行人下马之后,市中之人这才看清,这几十名骑士皆持弓挟箭,佩戴直刀,而且马身之上还各自挂了或戟、或矛、或枪等长兵器。
“敢问老丈,这里可是茂陵县忠成里”当前一名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身着锦衣,身高七尺,浓眉大眼,嘴上毛茸茸的长了些许胡须,并不显得稚嫩,反倒有一些粗豪之气,冲着忠成里侧室之中看守里门的老者高声招呼问道。
这老者姓秦,六七十岁,祖上据说是跟着伏波将军马援征战的乡人,后来伤残之后做了马氏家中仆客,所以后人世代跟着马氏居住在忠成里。这秦姓老者做了一辈子的马氏仆客,当这里监门也有二三十年了,莫说是豪杰侠客,便是公卿太守也见得多了,见这数十名挟刀带戟骑士,丝毫没有动容。
笑呵呵的从侧门之中走了出来,说道:“是了,这里就是忠成里,敢问这位郎君从何处而来,来此又所为何事呀!”
浓眉青年闻言脸色一喜,颇有如释重负之感。
“这位老丈,某从凉州狄道县而来,来此是拜访长辈的,还请……。”
未等这青年说完,这位姓秦的里监门却是打断道:“原来是凉州来的,我还以为是洛阳某位三公九卿又或者哪家两千石的公子呢。”
青年闻言脸色一变,瞬间难看了下来,颇为愤怒的问道“怎么,难道进这忠成里还需要是两千石的门槛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族中诸多君子乃是堂堂新息侯之后也,族中世宦两千石,每位公子都是恂恂自下,温厚儒雅,从未如此张扬行事过。便是我家十三岁的小少君遇到妇孺老者,也会下马缓行,主动退让,进入城中更是牵马步行,唯恐惊了行人。”随着秦姓老者缓缓开口,丝毫不顾及眼前越发尴尬的浓眉青年一行人。
新息候是马援因功所封的侯爵,不过后来被人诬陷,被褫夺了候号,不过对于这些老人而言,却是从未忘记过祖上荣光。
“我看这位郎君,如此大张旗鼓,本以为应该是洛阳城中某位贵人,不想倒是老翁我想错了。”秦姓里监门仍然一副笑呵呵的面孔说道。
这青年闻言脸色立刻胀红了起来,终于意识到了此地不是凉州边郡,可以肆意驾马疾行。
“多谢长者教诲。惊吓到了诸位行人,是鞠义做的差了,对不住诸位高邻。”浓眉青年尴尬过后,终究是醒悟了过来,放开缰绳,先是冲着秦姓老者拜道,然后冲着四周深深长揖行礼。
“呵呵,孺子可教,敢问这位郎君可是来拜访我家修德公的?”
“不错,长者如何得知?敢问修德公可在家中?可否劳烦长者通报一声。”这名名为鞠义的青年被一番“指教”之后,却是变得有礼了起来,一口一个长者,唤的这位秦姓里监门笑意更浓了起来。
“这可不巧,我家修德公两年之前便去河东出任解县县令了,前些时日倒是休沐回家,不过也已走了七八日了。”
“哪敢问现在修德公家中是何人做主,修德公夫人可在家中?”鞠义明显是直到马昭十有八九不在家,所以也并未有沮色,而是接着问道。
“呵呵,我家猗主母也并未在家,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家小少君可是在家中,也是少君吩咐我等候鞠君。”
“那还请长者通报一声,就说鞠义前来拜访。”
“敢问可是鞠家兄长?”未等鞠义说完,便看见一名十三四岁的俊秀少年尚未束带,光着两脚踩在青石板上,一路从里中小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仆役。
殊不知马钧真的是开心加激动,当然也不妨有三分作秀的嫌疑。
前几日马昭来信,说及陇西郡好友鞠康之子鞠义,会来马氏同马钧一起学经,这让马钧真的是不可置信,虽然早就知道马昭在陇西有一个姓鞠的狐朋狗友。
但是真的没跟鞠义联系到一起,毕竟在马钧的记忆中鞠义一直是跟着袁绍在冀州,从未想过会出现在凉州,直至再三跟猗兰确信,这才知道鞠家是从冀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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