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还在笑,说“这个男人的**好长!一千多公里。哈哈。”
我听了也大笑起来,旁边三三两两的情侣们吃惊地看着我们。我赶紧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走吧,等会把他们吓跑了。”多多没有甩开我的手,只是把头向上望着,说“你看上面多高,很年都有人从上面往下跳进江中。”我说哪里是这里,明明是司门口那里,我亲眼就看见一个女孩从上面跳下去,摔在解放路上,一地的血,我奇怪的是记者们的速度怎么那么快,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
多多说“那里不好,这里最好,我十五岁那年差点跳下来的,呵呵。”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我暗恋的一个男孩转学了,我伤心得不得了。”多多看着我,问“幼稚吧?”
我摇摇头,说“这种爱情才应该是上报纸的内容,太感人了。”
多多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说“感你个头,那是幼稚,知道吗?”
我连忙说是幼稚是幼稚,多多忽然轻声地笑了起来,说“学阿Q的一句,老子曾经也用过真感情。哈哈……”
可我听到多多的笑声是那么的落寞,那么地破碎,我想过去抱她一下,我还没开始行动她就她就用手挡住我,说“拉拉是不能和男人发生肉体关系的,除了握手。”
我吓得退转来,踩在一块石头上,差点倒在地上。
多多急忙拉住我,说“那个女人竟然谈了男朋友,被我发觉了。然后我就把那个女人送给那个男人了。”
我说你说过了,昨天我就知道了。多多问“我昨天告诉过你吗?”我知道她是这么故意问的,所以我没有回答。
多多终于走了,她坚持要送我回家,我没有答应。她的车开走后,我马上从司门口那里爬上了大桥,正好看见她开的车在车流中缓缓而行,向我开过来,我站在天桥上向她招手,她没有看见我。
我转过身,向长江大桥的方向望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车流中,在那一瞬,我看到太阳正好落在蛇山的下面,不见了。
(九)
我回到家里,进入百度,在输入框里输入“女同性恋”四个字,提示找到十万相关网页,我一下茫然了,然后加上“拉拉”两个字,提示找到了近四千个网页。我就在这四千个网页里不停地打开着,浏览着,我在上面一直看了三天三夜,吃着泡面。反正我已经辞职了,有的是时间。
我看着拉拉们的自述,在那痛苦的自述中,我想像到了多多灵魂的挣扎,看到了她们如此纯净的爱情,我不能想像她们之间的爱情竟然超过了所有的异性之恋,虽然痛苦却又那么深情。
我走到阳台上吸了一口气,看到春天的樟树叶落下来,洒在地上。可明明在冬天还是苍翠的,春风一吹就黄了,落下来。
我从文字中深入到了拉拉们的内心世界,也变相地深入到了多多的内心世界。对于她而言,把女友像手机一样“送”出去背后是多么的辛酸。我能体会得到。我压抑住内心对她们肉体上如何接触的想像,两个女人洁白的肉体如何达到性爱的高潮?也无法想像。
但是我被她们的追求爱的精神感动了,如同阿甘感动了我一样。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肮脏,一种男性的肮脏。男人的黑色丛林中的下身,像一柄剑,刺入女人的身体,玷污了女人身体的圣洁。
而拉拉们对男人身体的厌恶和恶心甚至超过了大便,他们的一些情情爱爱的话让她们想自杀。
但我还是不相信多多是拉拉,虽然我相信男人身体的肮脏,它在高潮时却射出白色的精液。我忽然厌恶起自己的身体来,我想一个男人的羞耻,多半是因为裆之间甩着的一个如小鸟样的东西,长着黑色的羽笔,恶心地在凸起着。女人身体的凸起,是**,是生活的食粮,最后却成为男人把玩的工具。而男人的凸起则是下体,散发出恶心刺鼻的骚味,恶心自大的在那里,如果不穿裤子,走在街上,它会大摇大摆地证实它的存在,一副吊而郎当的样子。我想当初之所以发明衣服这种附着在人身上的东西,用来掩饰的并非是女人的身体,多半是男人的身体。一见到女人赤裸,它就会昂起头来,骄傲地挺立着,以示它的存在。随时准备进入女人的生命通道,在那秘密的地方吐一口痰然后软绵绵下来。
而且它下方还有两个恶心的蛋蛋,只要你一捏,它就会假装脆弱地给你以刺痛。
这种恶心感让我如此强烈,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在洗澡时我都不愿意去看它,只是胡乱的搓几下算是对我身体的交待。
知道了我的罪恶后,我立即给H打了个电话。
H是看起来是一个很快乐的女孩,认识时她还没有男朋友。我和她认识在一家干洗店里,那天我拿着衣服去干洗,她微笑着接待了我。然而在近半个月之后,我却忘记了这一回事。那天在我出入的巷子口,H拦住了我,说“你的衣服还没有拿吧?”
我这才想起来,然后说“是的,忘了。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能找到我?”
“我就在对面呀,没事的时候总看见你过来过去的。”拿了衣服后我请她吃饭,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在这之后,她会经常租影碟到我这里来看,她最爱看的是《古惑仔》系列,对里面的陈近南佩服得不行,当她看见陈近南露出全身的纹身时,眼睛里就放出一种特别强烈的眼光。虽然我有些不乐意,但看到她的快乐,我也就忍了。
在某一天的晚上十二点,她突然来敲门,说是有版碟子想看,我打开门,自己正穿着内裤。在打开门后,我就连忙穿进被窝里。她不好意思地说你睡了,其实只是一句客套话。我不耐烦伸着腰,打开电脑。在听见电脑硬盘吱吱地响了半天之后,从她手里接过光盘,放了进去,打开播放器。
她就坐在我的床角看了起来,我也斜依在墙角,时不时地盯两眼。当看完第一张后,我忽然想戏弄一下她。
我轻轻地把她搂过来,她只是扭动了两个身体,没有反抗。我就把她压在床上,说“你的胸罩是什么颜色?”她闭着眼睛,轻轻地说“你好无聊啊。”
她那天穿的是一件T恤,我很容易地就把手伸了进去,然后把衣服往上一提。露出的是很普通的白色的胸衣。我假装失望地说“哦,白色啊!那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她连忙把我的手死死按住,说“不行!”我看她脸憋得通红,我就说“我非要看!”
我想把手伸进去,却困为短裙太紧,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但毕竟还是没能逃脱一个男人的力气,谁知道我手伸进去短裙的同时也伸进了她的内裤。她的双腿夹得死紧,她的小腹很光滑。熟悉女人身体的我,突然一下把手伸了出来,我惊恐地看着她。
她见我这样,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连忙手足无措地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子的。”
她哭声停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说“你仔细看看,我有的,我下面真的有。”
她准备脱掉自己的裙子,我连忙拉住,说“我相信。”
H整理好了衣服,马上就走了,光盘都没有拿走。留下我在那里呆着了半天。从此我就没有在那家干洗店见过她了。
她的下身没有毛,很多人都称之为白虎。那天晚上实际我并没有想着要和她上床,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在夜里不要随便进单身男人的房间,那会很危险。可是我现在却意识到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在我明白了男人的罪恶感之后,我就很想给H打个电话,向她道歉,虽然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电话通了,让我很高兴。只是声音有些陌生。她问“你好,你是谁呀?”
我说“我是寞寞。”
听声音她好像有些意外,说“你怎么会还记得我的电话?”
“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我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她答应了。她说她在司门口的一家商城里卖衣服,当了小老板。我说我过司门口来。
在司门口的天桥上,我看到她还是很快乐的样子,我对着她微笑。她脸竟然有些红了。她非要拉着我去一家快餐厅,快餐厅的名字叫“大家来”,可惜现在已经关门了,变成了一家卖衣服的店子。
我点了一份咸鱼茄子饭,她要了一份炒粉和一杯果汁,我们就七七八八地聊着,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她很忙,在走的时候,我对她说“对不起。”
她也没问对不起什么,笑着说多联系。望着她的背景消失在那家商城里,我心里忽然开心了许多,但并不意味着我洗清了自己的罪恶,我那么严重地伤害了一个女人,假如说那天晚上我和她做爱了,难道不也是一种伤害?至于说孰轻孰重,我也不好说,很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