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我和阿维的项目都通过了审核。
然而紧接着让人郁闷的,就是老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出妖蛾子”的轰轰烈烈沸沸扬扬的义务献血活动。
“你听师兄们说了吗?血站到咱们学校来,那群医生护士的,态度可霸道了。而且,露天的一个破桌子,成千上万人一起,呜嚷呜嚷的,又乱又不卫生,要是万一献血献出个脑瘫结核爱滋病什么的,是吧?”
“阿维~你就不要找借口了,乖乖去献血,听老严的话不好吗?”
看着阿维和小维姐姐为了献血的事情争来争去,我的心里也有些犹豫。
“反正,我就是不想在学校献。”阿维的最后结论。
“那,学校要求大三的学生人人献血,你怎么这么不明白道理呢?又不是我非让你献不可,你又跟学校捣乱,能有什么好处啊?”
“我,想办法去医院开个证明,身体不适,不就得了吗?”
“你傻啊?学校当然比你精了,你又没好好看通知吧?身体不适,缓一个月,自己去血站献去,你能总拖着么?除非,你有参加过无偿献血的证明,别的都没用。”
“那我去骗个证明去。”阿维低着头,琢磨对策,“反正,学校太黑,不能惯学校的坏毛病。据说献血本来应该给学生补贴一人一百块钱的,结果学校都给扣下了,然后让你在食堂白吃三天饭。”
“这你也有意见,你也真是的!”
“不是啊,你想,白吃的饭,肯定管理不够严格,万一吃出肝炎肠炎痢疾内变形虫,是吧?”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你明白现在的局势吗?你要是想通过科研成果保送,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惹事了!”小维姐姐也有点急了,“你看人家葭,就没你那么多抵触。”
“我,也不想,在学校献血。”
关于学校克扣献血补贴的说法,让我下定了决心。
“傻猫你有病啊!”电话一接通,澎澎就大声嚷着。
“喂,你要干什么啊?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骂我的么?”
“我觉得你就是欠骂,还有你们那个阿维,都一样。你们现在应该跟学校搞好关系,明白吗?不然你还做什么论文,保送什么研究生?要我说,你们俩就是贼心难改,干脆也不要改邪归正了,毕业以后找个破山头落草为寇得了。”
“这个主意不错,被我批准了,破山头,哈哈。”
“你!还废话,哼!我问你,你到底献不献血啊?你怎么给学校一个交代啊?”
“我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美女同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那是,有人给我提供情报,你别管。现在是我问你话呢!怎么交代啊,你?”
“交代?我怕学校卫生条件不好,我不喜欢那些医生护士专横跋扈,我不能让学校占我便宜扣我补贴,所以,我宁可自己去无偿献血车,也不在能让学校得逞!”
“那好呀,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已经打听好了,西单文化广场的无偿献血车每天上午十点就可以去献血,有本事你明天就去!少推三推四的,你这人就这德性,说是说做是做,说得热闹着呢,根本就不敢做!这点你跟阿维差远了!”
“喂,你干嘛啊?我献血关你什么事?我说去肯定会去,哪有推三推四了?”
“好啊,那你可别明天头疼发烧拉肚子,也别说学校临时有事什么的,准时去西单,准时去献血,行吗你?你自己都不信。我就是看不上你这一点,哼!”
“你到底要干嘛,成心啊?”我有点着急了,“不就是去西单献血吗?我要是不去,从今往后我是脏兮兮的糠心儿大萝卜!”
“好啊,我等着你明天变成脏什么兮兮的大萝卜,嘿嘿!”
57
我莫不是中了澎澎的激将法了吧?自作聪明的傻缺,我这个猪头!
站在西单文化广场上,看着50米之外的无偿献血车,我开始反思昨天的事情。
脏兮兮的糠心儿大萝卜?我还真会挑东西,呵呵!
水瓶座是不应该在乎别人的看法的吧?萝卜又如何?大萝卜又如何?脏什么兮兮的大萝卜又如何?就算是胡萝卜水萝卜卞萝卜心里美萝卜,我也不该在乎吧?
你这人就这德性,说是说做是做,我就是看不上你这一点!
澎澎这句话,实在有够狠!
不就是献血吗?如果,关于害怕卫生状况不愿意被医生护士欺侮不想被学校克扣补助,这一系列理由成立的话,那么在无偿献血车献血,我是应该义无返顾的。还是那些都只是借口呢?莫非我不是抵触,而是害怕“献血”这件事本身么?
瓶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我学的专业还是生物!
徘徊了二十分钟,我下定决心,就让澎澎的激将法得逞一回吧!
然后我满不自信地,走向血车。
“犹豫了二十四分钟的傻猫先生啊,你还真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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