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你怎么对待她?把你和獾子闲杂人等都赶出宿舍,让她留宿?”
“这,那个,你是挺邪恶的。”阿维指着我,“总之你不该这么打击人家。”
“我又没把她当架子鼓,怎么打击啊。”
“算了,就当我没说,反正你自己比谁都明白。”
我确实有点不明白了,所以服务生企鹅收走我眼前的杯子时,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身高胸围眼皮单双牙齿排列唇膏颜色头发是否分叉用什么牌子的护发素。
等我想起去看这些或者那些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墙壁上草绿色的装饰,还有高低错落悬挂的铃铛。
就像当初澎澎送我的那种。
我努力不去问自己,为什么一直想要缠住宠物猫不放。
阿维说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水瓶座的自恋吧!
叮当!
铃铛响了,所以一定是门被打开造成的。
我艰难地撇了撇嘴角,笑了笑,以示问候。
冲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猫咪。
4
宠物猫坐下来,把灰白色的小挎包放在一边,摘掉深蓝的墨镜,改用头发遮挡自己的目光,点了一杯柠檬茶,也替我叫了一杯冰咖啡,然后从小挎包里掏出了几张重叠的纸,递给我——
“沈阳的地图。”
我接过来,低头看了看,问:“你怎么知道我收集地图?”
女孩笑了笑,没有得意的表情,然后无视我关于地图的提问,用有点平静有点冷漠的语气,淡淡地问我: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我想——”我终于编造好了问题,“我们给彼此的时间,足够多了吗?”
“足够了。”
“当初——我是说,那时候——要这些时间,有什么用呢?”
“认识自己,也体会他人。”
宠物猫的答案。
但是我没能认识自己,也没能体会他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没能站在宠物猫或者澎澎或者咴儿任何一个人的角度去想一想,没能用传说中水瓶座多得浪费的理智去看待问题。
或许,宠物猫做到了呢?
“其实,澎澎还是很喜欢你,我真的挺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
也许,这句话是宠物猫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因而被她念出来,几乎没有任何语气。
然而,你喜欢的女孩,劝你去爱别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刚刚祭奠关二爷或者大民的老母亲的时候,嚼碎的那两块儿冰,确实很凉很凉很凉啊!犯二的报应!阿维说,犯二,被雷劈死,是活该,被企鹅砸死,是瞎掰。
被企鹅说出的话劈死呢?
犯二的报应。
“你聪明,我也聪明,”我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开口,“或者,澎澎也聪明。”
“那又如何?”
“反正,现在事态就是如此,挽回不了什么了吧?”
“你想挽回什么呢?这些天我没怎么见过澎澎,不过我觉得,她还是……”
“除了澎澎呢?”我打断宠物猫的话,“别的,挽回不了什么了吧?”
女孩低头沉默。
用这个空当,我喝了一口冰咖啡。
真的好苦!
“这个暑假——”宠物猫似乎组织好了语言,开口说话。
我边在桌子上找着糖,边抬头去听。
“我要去一趟南边,厦门——”
我把装着糖粉末的瓶子冲着咖啡杯撒来撒去。
“跟几个网上参赛做MTV的朋友,交流一下——”
然后,我准备继续喝一口试试。
“咴儿,陪我一起去——”
那一口咖啡,在我嘴里品位了好久,竟然难以下咽。
我皱起眉头,去看装着糖粉末的瓶子,上面的英文字母看起来都是陌生的蝌蚪。
宠物猫说的计划安排,算是给我的回答吗?
我跟咴儿一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清清楚楚地说明,却要多给彼此一点时间呢?
我以为时间长了,你会把事情想明白的,也会慢慢接受澎澎,这样好过突然把话说绝、让你伤心。
是吗?可惜我没有躲到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去安静地舔伤口,反而继续蹦来蹦去,任由各种故事情节,把伤口撕裂,越撕越大,越刻越深。
我和宠物猫谁也没开口。
我仿佛听到这样的对话——或者,不是仿佛,是从猫咪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复杂的心情,和我自己的倒影。
“澎澎确实很伤心——”
我也很伤心。
“你该对她好一点——”
我只是在模仿你的冷漠吧。
“其实,你该好好和她谈谈的——”
不,在这之前,我想先听你说——
“至少,对以前的一些事,对她说声抱歉——”
没错,我想听你说,抱歉,面对面的。哪怕,只是抱歉,两个字。
“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再强求了——”
是吗?如果你终于这么说的话——
“还没有错过的,一定要把握住,不要到以后,让自己再后悔——”
野猪拉稀!我终于看明白了一个单词,在那个“装着糖粉末的瓶子”上,拉丁文,iper。这些天植物学没有白看,我真高兴,好好学习,哈哈,学习跟我可好了!
iper,胡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