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乎,澎澎挥舞着我的钱包,高声喊喝:“中午有人请客喽,大家狠狠地吃啊!”
89
饭后,我们一帮人准备散伙。
“你怎么这么善良啊,请我们吃这么多好吃的?”往学校大门走的路上,乐队里那个叫漠崎的企鹅问我。
“唉,苦啊!”我摇着头,指着澎澎,“都是这孩子害的。”
“喂喂喂,傻猫,你把话说清楚啊,是你对不起我哎!怎么叫我害的?”
“啊?真的吗?”漠崎绕到澎澎面前,“他有对不起你?怪不得哦哦——”
“不是啦!讨厌啊!”澎澎果然不出所料,一拳打向漠崎,不过那拳轻轻柔柔,全然没有力道,莫非澎澎近来新练了至阴至柔以内力伤人的武功么?
“哈哈哈哈,不要狡辩了。”漠崎边笑边跑到我身后,继续逗澎澎,“你们是不是定了什么契约啊?这顿饭吃了50块钱吧?你是不是50块钱卖身给葭了啊?”
我撇撇嘴,皱起了眉头来。
原来企鹅都是要犯二的!
偷偷看看走在旁边的宠物猫,是一张没有表情变化的脸。
一路上澎澎都在追捕漠崎。
“反正钱也花了,饭也吃了,你是赖不掉了,哈哈!”漠崎逗澎澎越来越起劲。
“我哪有赖啊?我根本就是——”澎澎边追边辩解。
“好啊,你知道赖不掉了,所以干脆不赖了。嗯,不错,不错,葭一定说了:吃了我们家饭,就是我们家人了,你是赖不掉的。”
“喂……”听着,我实在有点忍不了,于是想开口来说点什么。
“你看,葭都承认了,他说‘喂’——哎呀不得了,原来你不仅吃了他的嘴短,而且是他‘喂’你吃的,唉唉,怪不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漠崎终于被澎澎捉住了。
这一次澎澎没有用她那种至阴至柔的武功。
宠物猫和乐队的其他人要去逛街,澎澎要回学校一趟,于是宠物猫她们先走,留下澎澎扛着装摄象机的大包,等车。
“今天,漠崎怎么这么二啊?”陪着澎澎等车的时候,我问。
“你还说,都是你,哼!”澎澎扭过脸去,继续作生气状。
“天地良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两手一摊,学阿维的样子,装无辜。
“你不是能废话吗?怎么一路上就听着漠崎欺负我,你都不说话?”
“喂,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啊!”
“你又‘喂’!就是你没事瞎‘喂’给‘喂’的!”
“我,我,我只不过在为我的钱包默哀来着,其他的,真的跟我无关啊!”
“你这种人真没劲,一点都不够男生!不就是让你请客吃顿饭吗,也至于一直默哀默哀默哀的!”听到我提钱包,澎澎似乎抓住了新的把柄,开始抨击。
真的吗?难道默哀一下也有错?
“我问你,这个学期开学之前是什么假期?”
“寒假啊!你想说什么?”澎澎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寒假跟暑假有什么不同?”
“寒假冷,暑假热啊!”
“唉,寒假跟暑假的本质区别,在于寒假没有夏令营。”
“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没办法去大把大把的挣钱啊!这么大个子了,又不想花家里的钱,你说我怎么办?这个学期有空都跟你们商量MTV了,你怪我斤斤计较,我能不算计算计吗?”
说完这些话,我有一点后悔。何苦要跟澎澎说这些呢?显得我真的是很没劲的那种人。
“这样啊……”等了两分钟,澎澎才做出反应,“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你倒是早说啊,我……”
“我,不是,那个,也没什么啦,我就是,没关系,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的?那你紧张什么?”
“我有紧张吗?”
“连句整话都不会说,难道不是紧张么?”
“不是啊,我,就是,我只是想,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挺没劲的人。”
“没有啊,能做到经济独立有什么错啊!这么说来,你和咴儿,你们都挺厉害的。”
澎澎提到了咴儿。
我在外面干的这这那那的勾当,和咴儿相比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我挣的钱刚好够平时的开销,周末还是要跑回家去的,而咴儿独自留在北京,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难怪企鹅们都跟咴儿好。
“你干嘛啊,又默哀哪?”澎澎的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车来了,我回去了,你别默哀了,听话啊,乖,回头阿姨也请你吃饭,好吧?”
我醒过来,看着正要上车的澎澎,挥了挥手,说:“嗯,叔叔再见!这个,50块钱买了个大活人,本来觉得挺赚,不过估计,我想倒卖可是没人要啊,这货要砸在我手里了,怎么办啊!”
“傻猫,你默哀到死吧!”澎澎在车上喊着,脸色红得像灵长类动物的臀部,在阳光的照射下,绚丽夺目。
然后,汽车开远了。
我决定最后默哀一次,于是掏出钱包来,看了看发票和收据,看了看高中时三人的合影,看了看两面相同的硬币,最后,看了看那些钞票幸存者,一些小面值的家伙们。
企鹅这东西,实在好危险啊!我这个月的日子该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