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和咴儿闹别扭了,为了剧本的事。可是,你知道吗,这是个人的观点不同而已,跟谁的水平高低是没有关系的。咴儿接触的音乐比较多元化,而你比较偏重于民谣,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异——”
“你别说了,总之他比我强,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你又何苦给我戴什么帽子呢?”
“所以我说你还是在闹情绪。单从民谣而言,有人说咴儿比你强吗?更何况,你是澎澎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是我们乐队的朋友,这都是和咴儿一样的,我们跟你们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能对我们乐队有帮助么?”
“好吧,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小人,可以了吧?”
“唉,看来你又在周期性郁闷了。”
“所以啊,我离你们远一点,免得把郁闷传染给你们。”
“你知道为什么MTV的剧本咴儿要去找你来写吗?”宠物猫不管我在说什么,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我和澎澎都说,喜欢民谣的人写剧本会少一点现代音乐过于急功近利的成分。我们都推荐让你来写的。”
“……”
“我刚才还跟咴儿说过,既然让你写的剧本,就该尊重你的想法。”
“……”
“我知道我们歌会的时候,你说不再参加乐队的事情了,就是因为你觉得咴儿做得比你好。其实我们都看得到的,你有你自己的性格和特点,有些东西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你知道吗?”
“……”
“所以我们都说,这个剧本非你莫属。可是你怎么能刚刚跟咴儿有点意见不统一,就又提出来要退出呢?”
“……”
“喂,你在听吗?”
“嗯。”
一个没有犯二的夜里,我忘了上课,在电话亭里听着宠物猫说话。
到电话卡没钱的时候,我已经跟宠物猫说定了,回去和咴儿好好谈一谈关于剧本的种种,然后,继续跟着他们拍MTV,来贯彻我的想法。
再见,我的决心,再见,大义凛然。
85
然而那天晚上咴儿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9点钟,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四射的阳光照在阿维裹着枕巾的屁股上,我醒来,看见咴儿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气沉沉。
中午的时候我们吃了两份炒饼,用了5分钟的时间,轻易地达成了一致意见。
8
下午的实验课,我同时碰到卢可和獾子。
“你们俩,昨天晚上又都不上课。”卢可指责我们。
“哎,什么叫‘又都’啊?”
“你,”卢可指指獾子,“你除了实验课之外,这学期加一块儿上过三节课吗?”
“谢谢谢谢,哥们儿不上课照样考试都过了。”獾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那你呢?”卢可转向我,“老不务正业的,昨天晚上又去干什么了?”
“嘿嘿,你想知道啊?”我凑过去,面对面看着卢可,“嘿嘿,我啊,你——管——不——着——”
“你怎么学我啊?”卢可走后,獾子继续和我聊。
“没有,昨天我确实想当好孩子来着,可是确实忘了要上课了。”
“啊?你又不是耗子,撂爪就忘,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给企鹅打电话来着。”
“哈哈,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一定是你给企鹅打分手电话了,是吧——啊,不对,是企鹅给你打分手电话。”
话音未落,獾子已经被我结结实实捶了一拳。
“你的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这么多废话,小心我把你打成獾猪、刺猬、猹,送给闰土当革命党砍了。”
“喂喂喂,说说而已啊,你怎么越来越暴力了。”獾子躲到我的攻击范围之外,“昨天我跟一群哥们儿压马路,你猜看见谁了?”
“谁?闰土?阿Q?祥林嫂?”
“你就犯二吧!我看见咴儿跟一个企鹅一起,那个企鹅可企了,还用头发遮着脸……”
獾子说的,莫非是宠物猫么?
到底,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话的,和獾子说的和咴儿在一起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猫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