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心疼坏了,忙安慰:“夏儿不哭,要傅筹随你一起出狱是吧,好,咱家这就回去禀报圣上,也是难为你了,可怜的孩子。”
他鼻子酸酸的,一个劲的感叹:太可怜了,这丫头太可怜了。
临走前还不忘放话叮嘱牢狱长:“都给咱家听着,好吃好喝的给这丫头供上,要是让咱家听到一丝丝欺负这丫头的闲言碎语,咱家要你等的命!”
御前红人张公公发话了,试问在站的哪一个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尤其那最会看脸色牢狱长,直接跪在了地上,斩钉截铁的保证:“公公放心,属下就算拼了命也要护平康,哦,不,冷姑娘周全,怎敢欺负她?”
又那么几个小侍卫,嘴里面小声嘀咕:“她不欺负咱们就阿弥陀佛了,哪敢欺负她?侯爷不还要我们的命?”
再看那不远处牢狱里的傅筹,阴鸷丹凤眼微微眯了眯,脸上却再淡定不过,冷眼一切,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一样,目光略略投向冷知夏的脸,薄唇扬了扬,扯出一抹什么耐人寻味。
这丫头好有心计,张公公都上当了,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正好冷知夏也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
隔得远远的她似有似无的挑了挑眉心,微微扬起的笑更意味声长。
这要是前世她或许痴痴傻傻的被他利用,可现在……嘿,等着看吧,有他傅筹哭的时候。
别以为她不知道圣上暂时放他在这里的目的,不就是等合适的机会大赦天下,然后借这个由头给他放出来大干一番?
重生一世,冷知夏暗暗发誓,眼前这男人就算再有鸿鹄之志,那也得心甘情愿的为她家未来的帝师大人卖命。
……
紫宸殿!
“这话是那小丫头说的?”圣上斜躺在龙榻上,皇后伺候在左右,软言软语:“这么说那冷知夏现在是要跟圣上讲条件了?”
话未说完,就被圣上狠狠瞪了两眼,沉声:“什么时候皇后也开始插手朝堂之事了?”
皇后心悸,迅速低眉顺眼的怯怯:“圣上恕罪,是臣妾多嘴了。”
她狠狠攥了攥帕子,越发记恨上了冷知夏。
该死的贱人,到底哪里出众,每个人男人都向着她。
张公公看了看装模作样的皇后,毕恭毕敬:“回圣上的话,确实是她亲口跟奴才说的,可能是见那傅筹有过人的天赋,这才要求他跟她一起下去治理蝗灾。”
“这样啊。”圣上敛了敛心思。
良久,道:“只要能让黎明百姓早日脱离苦海,准奏。”
“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公公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又扫视了几下皇后。
皇后当下心口一紧,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要出事。
圣上沉声:“讲。”显的很不耐烦。
张公公默了默,小心翼翼:“也不知道哪个大胆的昨晚竟然在冷姑娘的吃食里面下了毒,幸亏她没吃多少,否则今日见到的就是一具尸首了。”
张公公尽量放平语调,看了看皇后,讳莫如深:“奴才还听说皇后娘娘昨天晚上也去刑部大牢了?”
“听谁说的?本,本宫没,不,不是……“皇后语无伦次。
圣上老脸一沉,蛮狠一打掉了矮桌上的茶汤。
茶水肆意,滚烫的茶水飞溅到了皇后的手臂上,烫的倏然收回手臂,凌乱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上息怒,臣妾怕以后再见不到她,这才过去看,看了一下她,没想碰上她喝的烂醉。”
“哦,臣妾知道了,定是她喝了毒酒。”
“皇后,你敢当着朕的面发誓,那毒酒跟你无关?”圣上恼怒,问题严重。
“臣妾惶恐,臣妾为何要下毒害她。”皇后急切为自己辩驳,话没说几句,眼眶却红的好浓郁:“再说圣上,清菡昨日也出事了,您可有关心过她一下?”
她由委屈到愤懑,话里话外的指责圣上。
圣上九五之尊,骄傲自满,瞬间火冒三丈:“皇后,你想造反不成?这是怪怨到朕的头上了?”
‘啪’蛮狠大袖子一挥,矮桌上的什么果儿,茶壶,一哄而下。
噼里啪啦一顿作响后,皇后傻在了原地。
大殿有那么一时间的安静。
外面脚步声来,张公公形形色色的出去,慌里慌张的小跑进来:“圣上,祭坛时刻差不多要到了,奴才该伺候您沐浴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