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某人正盯着她看,她就跟没事人一样,权当没看见。
反正,以后有的时间跟他较量,今日,她首要事情就是亲眼目送皇甫炎那渣男上火场。
张公公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冷知夏出来接旨。”
冷知夏嘟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还得让人出来,真是……
表面却十万个感恩戴德,仪态万千乖乖跪倒在地:“臣女冷知夏接旨,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之女冷知夏胆大包天刺杀皇子婚配降罪于此,不过考虑到那苏心语罪有应得,加上你以前救过朕的命,朕这次就免你不死,但活罪难逃。”
就知道还有下文。
冷知夏翻了个白眼,嘴里面小声嘀咕:“有本事你倒是杀了我啊,看我爹爹跟老侯爷不跟你索命。”
这丫头!
张公公耳尖,哪里听不到她嘀咕什么,下意识用脚踢了踢她以示提醒,略微提高声音:“朕命你去帮忙治理北部蝗灾,以此将功补过,否则,休想继续跟镇北候如期举行婚约。”
哎吆,我勒个去,蝗灾好不好的跟我们成婚有毛线的关系,我……
冷知夏恼怒的一逼,老狐狸圣上这不是明摆的威胁她吗?
哼!
她也不是任由他好拿捏的,老半天都不抬起头来。
“冷姑娘?”张公公刚开始还面带笑容。
冷知夏权当没听到,杵着个脑袋不说话。
“夏儿?”环顾四周,张公公的老脸都少挂不住了,不得已蹲下来哄她:“老奴知道这次让公主您受委屈了,可是……”
“别,我可是不是什么公主,高攀不起,公公还是称呼我夏儿的好。”冷知夏雄赳赳气昂昂,抬起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昂首下巴,好不倨傲。
白嫩嫩的大脸盘子一摆,别提有多可人了。
张公公看了好不喜欢,直呼这丫头就是个人精。
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低声下气,满脸带笑:“是是是,冷姑娘,消消气,你不老说气大伤身吗?来,听话,先把圣旨接了。”
“不接。”冷知夏抱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耍赖皮。
张公公一头黑线,还不得不赔上笑脸的讨好人家:“圣上金口玉言,怎么不接呢?听话。”
“正因为他金口玉言,九五至尊,夏儿才不敢乱接圣旨,要是接了,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谁来负责?”
“这…”
“还有啊,他这圣旨本身就好矛盾,我还没去治理蝗灾呢,他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成功,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那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张公公听出了来了,这丫头是讨价还价心里头还不知道打着什么小九九。
果然,听他变了腔调,有可商量的余地,冷知夏马上得寸进尺:“圣旨夏儿可以接,但圣上得答应夏儿一条件。”
她说着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瞄了瞄,眼底略过一抹浓浓的深不可测。
于其以后让西厂跟决哥哥对着干,还不如在她的聪明才智下,让他们双剑合璧,来个天下无双。
嘻嘻,想想都觉得好刺激。
张公公又没得办法,还笑眯眯:“那你先说说什么条件,要是咱家听的还可以,就上报圣上替你求情。”
“切,什么叫求情,我是要求好不?”冷知夏给她一梯子她就敢顺着上房揭瓦,这不狮子大开口的指了指某个方向,傲娇的很呢:“我要他跟我一起出去。”
张公公顺着视线看过去,吃的一惊:“这?”
“这什么这?回去告诉圣上,如若同意,夏儿二话不说帮他老人家收拾那蝗灾,要是不同意, 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还是待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好了,谁让夏儿命苦呢?一出生就没了娘亲,爹爹又多年为圣上效力不在家,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夫婿,还要被你们棒打鸳鸯,我,我容易吗的?”
她这说着泪眼汪汪:“如今倒好恶人的刀架上了脖子,我顶多也就反抗了一下,怎么了?人家又不是故意杀苏心羽,给我打入这死牢算怎么回事儿?”
呜呜呜……
豆大的眼泪珠子说下来就下来,唰唰的不要钱似的。
她一边诉苦一边抹眼泪:“张公公,您还是回去吧,别管夏儿,就让圣上处死夏儿好了,那蝗灾又不是人人都可以解决的,夏儿不是铁做的,不需要帮手啊?”
抽抽噎噎,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儿,可是叫张公公心疼。
不得不耐着性子的安慰:“夏儿不哭,要傅筹随你一起出狱是吧,好,咱家这就回去找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