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鲸自从生病以来,就很少与外界接触了。
不是时屿不肯他与别人交流,他倒希望夏栖鲸能多和人聊一聊,尽快解开心结。
但病症导致了他害怕与外人接触,这段日子以来,除了心理医生,夏栖鲸对任何人都很抵触,对尖利嘈杂的声音很抗拒,连回家都很少,夏母打电话来问的时候,每次都谎称学习忙,然后急急忙忙地挂掉电话。
时屿不忍心逼迫他,也不愿意别人看到夏栖鲸异常的模样,也就顺着他来。
他可以耐心地等很久,直到他愿意走出来。
中途叶望也打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时屿挂掉了。
“谁?”夏栖鲸蜷缩在他怀里问,声音绵绵软软的,像块濒临融化的。
“楼盘广告。”他每次都这样敷衍过去。
他直觉觉得这件事和叶望脱不了干系,因此一直刻意避免他和夏栖鲸接触,怕把他的病情刺激得更严重。
当然还有更自私一点的缘由,他自己也清楚。
他怕夏栖鲸醒不过来,更怕他因为叶望而醒过来。
他有古怪的第六感,总觉得某一天,夏栖鲸可能会离开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头。
此刻突然偶遇,时屿来不及遮挡,叶望就已经凑了过来。
叶望原本是挺高兴的模样,他和夏栖鲸几乎一个多月没见了,原本还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此刻见人好端端地站在剧场里,放了心。
可再一看夏栖鲸的眼神,顿时察觉到了异样。
夏栖鲸的眼神呆呆的,还有些畏缩,一和他的目光对上,就移开了,有些躲闪的意思。
叶望皱起了眉头。
他印象里,夏栖鲸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挺活泼的性格,很少表露出这种类似于胆怯的表情。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
他去拉夏栖鲸的手,想问问他怎么了。
可是夏栖鲸一直往时屿身后躲,眼睛看着地面,似乎不愿意说话。
叶望的手僵在半空中。
剧场里的其他学生小声议论着,看着他们。
本来时屿和夏栖鲸的关系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这下又半路杀出个叶望,除了夏栖鲸木木的,其他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的暧昧,更加平添了一丝狗血色彩。
有人悄悄地举起手机开始拍摄了。
叶望盯着时屿:“他怎么了?”
“这里不方便说,”时屿道,“去我车上吧。”
他带头往外走,揽着夏栖鲸的肩膀,是一点都不打算掩饰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人群里传来小小的哀嚎声,是心碎的oga。
叶望拧着眉头看他的背影,片刻后,跟编曲老师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时屿把夏栖鲸抱进车后座,看他好像累了,喂他喝了些水,哄他睡一会儿,然后关上了门。
自己站在车子外面,看着叶望。
叶望把刚才的一切都看进眼里了,拧着眉头:“你们……在交往?”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显然不是普通同学的距离了。
时屿:“嗯。”
叶望显得有些意外,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
他直奔主题道:“小七怎么了?我刚才跟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时屿:“生病了,心病,目前每周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不好说什么时候能康复。”
“怎么会?!”
“症状是安全感缺失、惧光、社交恐惧,所以才会不愿意和人交流,这段时间我很少带他出门。和医生交流之后,大致可以确定病因来源于童年经历,这也是我想和你谈谈的原因,”他看了看远处教学楼亮起的灯光,轻吐了口气,道,“他童年被绑架过,你知道的吧。”
叶望:“嗯。”
“七年前你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你也知道的吧?”
他以为叶望会继续回答“嗯”。
然而叶望顿了一下,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情:“啊?”
十分钟后。
“我不知道啊,”叶望困惑的神情看起来很真实,“上次在咖啡厅,他问我记不记得离开前一天对他说了什么。都七年前的事儿了,我哪里记得,就问他能不能给点提示,结果他好像很失望,我那几天正好有点麻烦事要处理,也就没多想……我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吗?”
时屿轻轻咬着牙齿,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揍人的冲动。
“所以你们小时候相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到底是什么,让夏栖鲸这么念念不忘。
叶望仔细思索了一下:“他小时候挺活泼的,但是因为绑架和被恐吓的事,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偶尔会跑来我这里哭泣发泄。有一次还问我能不能抱抱他——虽然是被我拒绝了吧。我也没当一回事,小孩儿么,哭一哭就好了。”
时屿匪夷所思:“你记得他问你能不能抱这种小事,为什么会不记得离开前发生了什么?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吧?”
叶望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僵了一下:“我家里当时有事,兵荒马乱的……的确可能我安慰他的时候说了什么,可是我真的记不清了。我自己都是被迫连夜离开的,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再往下说就涉及到叶望的私事了。
时屿对他的私事没兴趣,但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让夏栖鲸好起来:“他对我说起那段绑架经历的时候挺轻松的,我就以为他真的走出来了,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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