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警惕她,不要得寸进尺,逼人太甚么?
云夏的初衷也只是救安府,至于惩戒纳兰嫣然与否,她倒不是特别在意。见好就收,云夏将惩戒纳兰嫣然构陷同僚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她知道,她之所以赢得这么顺利,不过是因为秦王念着秦王府的清誉没有为难她,倘若她真的对纳兰嫣然穷追不舍,必然激起他的反抗,到时候他为了保护纳兰嫣然而不得不出手,她可就得不偿失。
殊不知,秦王对云夏这番看似漠然无情的警告,其实是对她的变相保护罢了。
云夏在皇上面前小露锋芒,皇上必然更加忌惮秦王府,皇上已经开始处心积虑的离间纳兰嫣然和秦王府的关系,又怎么可能容忍他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助力?
因此,他表现出讨厌云夏的一面,皇上才会放下戒心。
审案结束,皇上郁郁的打道回府。秦王为了加深皇上对他的误解,索性与皇上同时离去。
对于双脚血肉模糊,几乎不能行走的秦王妃,秦王置若罔闻。
云夏望着秦王匆匆离开的背影,刚张开求助的嘴巴又合上。纳兰嫣然看到眼里,嘴角勾出讽刺的笑。
“秦王妃,要不要末将送你回府?”
云夏白了纳兰嫣然一眼,意味深长道,“和将军同行。我怕自己命不久矣。”
纳兰嫣然被揶揄得够呛,冷哼一声后拂袖离去。
云夏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也许是此刻神经特别放松,双脚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趔趄着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落日余晖撒在她纤秀的身上,尽管行动不便,可是云夏的脸上却是无比欢喜的表情。
地牢。
手持拂尘的小真子公公揣着圣旨来到关押着安前大将军的牢门前。
安将军看到皇上的贴身公公,一双涣散无神的瞳子里波光凝结,一种不详的预感袭击而来。
牢狱给公公开了门,公公便走进牢房里。
“公公,可是罪臣的末日到了?”大将军颤抖着问。
公公没说话,只是将圣旨打开,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安知远结党营私,罪证不足。特赦出狱。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贬为庶民。钦此!”
安父瞬间老泪纵横,跪地谢恩,“谢主隆恩!”
公公这才笑道,“你啊,生了一个好女儿。若不是秦王妃大闹大理寺,为你等击鼓鸣冤,今日等你的怕是你的死期。”
安父闻言,清瘦苍白的脸上又是震惊又是羞愧。
他对这个女儿的关心最少,甚至还曾经想过抛弃她为安府博取一个前程。可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她没有明哲保身,而是选择了保护安府。
这等胸襟,怎么能不让他羞愧。
当安府的女眷得知自己被赦免的消息后,也是惊喜不已。安云萝抱着安云裳转起圈来,“云裳,你听见没有,我们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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