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恶奼转过头,咧开嘴回答道:
“疼。”
“这就是胜邪剑解封的代价,从握住它的那一刻,就要忍受这钻心之苦,当你松手时,便会被胜邪剑所操控。”
少年解释道。
“你站于心中祭坛,与他人已然不同,不再有归宿一说。你放弃了自由,终身都要与胜邪剑魂相伴。”
恶奼自嘲道:“还真是惨啊,人没救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子谷是什么,很强大?”恶奼问道。
少年想了想,斟酌道:
“逆阴阳之变,命天下之灵,我梼君便是子谷魔将。”
“再往上,并非实力有多强,而是它们果真会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令你生不如死。”
恶奼闻听不再言语。
两人沉默片刻,少年揉了揉头。
“你恨白泽吗?”
“何以问?”恶奼不解。
“若不是它,你们便不会受到外界妖魔的窥伺,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而且说不好,当初它为保全自身于端阳村村长心中施加了某种引导。”
少年说道。
恶奼抬起头,看向夜空中那轮明月。
“这事我知道,说真的,在树林时我确实恨过那家伙,也曾怀疑过它跟随我是不是打算再不回村子了。”
“哎!”恶奼舒了口气,低头看向草地。
“阴阳神通对小白一定很重要吧。”
少年点点头:“不会死,但会失灵性。”
恶奼应了声,上身后倾,双手支地:“所以说啊,仔细想想,我似乎没有资格去怨恨它,我认识是那只陪伴我十年的小白狗,而不是能识遍万物的神兽白泽。”
“哪怕它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白狗?”
“嗯。”
离开前恶奼将白泽的灵魂交于鸾鸟,拜托它帮忙回灵。
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恶奼心想。
少年向左努努嘴,恶奼抬眼望去,发现不远处有只小狗正怯懦的看向自己。
“它都听到了?”恶奼心虚的问道。
少年点点头,见恶奼还没反应,不由得催促道:
“还不去。”
“哦哦。”起初恶奼脚步有些踉跄,离小白狗越近,脚步越发顺畅起来。
小白狗有些胆怯,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临到面前,恶奼停下脚步,双手张开。
“来。”
小白狗前爪伸出,又收了回去。
恶奼并未急躁,反而柔声安慰道:
“来,没事的,跳上来,就像之前那般。”
小白狗看了眼恶奼,尾巴扫了扫,起身,后腿发抖。
“来。”
小白狗猛然跃起,恶奼顺势接住将其抱在怀中,仿佛回到第一次与它说话的日子。
“我叫小白,以后我就跟着你一起斩妖除魔了。”
记忆中那清脆的声音已然不在。
白泽死了。
但小白还活着,他与它共同的记忆就在小白的脑海里,并未消散。
“你就叫小白吧。”
恶奼低下头,缓缓凑近白狗,额头贴紧,轻声道:
“我叫恶奼,以后就麻烦你与我一同斩妖除魔了。”
白色的尾巴微微摇动,似是赞同。
少年嘴角轻扬,自并以心声告知他不用在意自己,去陪陪小缨。
“白黎,怎么样了。”鸾鸟飞过来关切问道。
“不碍事,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放纵了。”少年苦笑道。
“回来的路上,梼君和蛇姬并没有出手阻拦我们。”鸾鸟飞到少年肩上,小声说道。
“蛇姬,她也在?应该是看上了恶奼吧,不过这件事并不需要我们来担心,你觉得能从蛇姬手中活下来的家伙会想不到这点?”少年打趣道。
蛇姬不想杀恶奼,可梼君真想杀他啊。
“为何这次要这般拼命,明明拖住梼君就已足够。”鸾鸟十分不解。
少年举起手臂,张开手指,想要将月亮握在手中。
“三年前,我们自恃年少轻狂,天下间鲜有敌手,便欲解决掉子谷,为民除害。”
说到这,少年嘴角划过一丝苦涩。
“子谷灭,黑王死,可那又如何,我眼睁睁见她堕崖,昔日里吹牛打诨的兄弟临死前将自身之能反输于我。”
“三年里,我一直都认为,白衣温言也死在那场大战之中,现存世间的,只是一个替友人弥补缺憾的傀儡罢了。”
“直到今天,当我察觉梼君气息后,无比愤怒,为何他没死?”
“我知道自己只是不甘,不甘心为何这等好事会眷顾在一个罪孽滔天家伙。实际上,我只是对那重生之术抱有幻想而已。”
少年学着恶奼之前的样子向后靠去,自嘲道:
“就在刚才,我还劝恶奼遇事要想得开,说起来,倒是我自己更想不开。”
“自那时起,我便不再接受现在的自己,就连原本的能力都与我有了隔阂,我很清楚,这道鸿沟是我亲自挖出来的。”
“即便一天前的我火力全开,也无法达到三年前的程度,我选择了不接受,它便不再顺从于我。”
“或许有一天,当我真正解开心结以后,才会找回巅峰时的自己。”
鸾鸟站在少年肩上默默听着他讲述那些藏在心里的事,至于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前又有多少故事,不便多问。
“谢谢你听我讲述这些枯燥的故事。”少年真诚说道。
鸾鸟摇摇头,并未在意,反而是出声问道:
“白黎,我的尾羽少了一根,当初在桑树谷时你是不是真烧了,弄了个假的来糊弄我?”
“这......”见少年神色尴尬,鸾鸟更是笃定心中所念。
“我就知道是你,你个混球。”
“有话好好说,可别打脸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