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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光扫了一眼莫问,莫问会意,立即说道:“王爷多心了,不过是乡野医术不精的赤脚大夫胡言乱语,属下以为王爷实在无须隐瞒,章太医乃太医院圣手,一定能治好王爷的脚的。”
“事关重大不得不防。”公孙荀垂着眼睫说道。
邓石听完,才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原来如此。王爷不必担忧,那乡野的大夫哪里比得上太医院出身的章太医。若是王爷觉得不放心,届时老臣再找找可信的大夫,来帮王爷查看脚伤。”
“劳烦大人。只是本王已经联络好了大夫替本王治伤,多谢大人好意了。”
邓石并未计较,略微颔首示意。
“早知如此,当初此行倒还不如让公孙衍去了。王爷身边有莫问,可公孙衍身边没有能手,此行必定是九死一生。只可惜啊……”邓石一想到让公孙衍白白捡了个便宜,便一阵阵的心绞痛。
公孙荀实在没心情讨论这些,随便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邓石。
莫问将人送出寝殿后折返,站在屏风后不敢近前。
屏风之中许久才传来声音,阴冷入骨:“刺客可有踪迹?”
莫问砰地一声跪下,“属下找了洪河前村子里的人盘问,他们说自从洪河的桥被冲垮后,每日都有人询问森林的路线图,由于人数太多,他们也记不清问路人的长相了。”
屏风之中没有声响,蓦地,不知什么狠狠砸到他身前的屏风之上。
翡翠屏风应声而碎,锋利的裂口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莫问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将前额贴在地上,“属下无能。还请殿下息怒……”
公孙荀手肘撑在床沿之上,额上的青筋蹦跳,紧攥的拳头骨节发白,“查!给本王继续查!查不出真凶本王拿你们是问!本王要将那混账千刀万剐!以解本王心头之恨!”
莫问眼神微颤,念及当日与莫听在林中找到公孙荀时的场景,心都在发抖。
“属下遵命!”
他用力凿下几字,头顶上是公孙荀愤怒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莫问浑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才听得公孙荀说道:“让你找的东西呢?”
他立即起身,垂着头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药瓶。
“属下询问了宫里头的人,说每日涂抹三次,持续一个月即可。”
公孙荀盯着他手中的药瓶,目光充血,口中用力咬合,一股铁锈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力气,他才抬手将药瓶接了过来。
“本王会记得今日的耻辱。”他一字一顿,“等本王找到那个人,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
嬴玠从王府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本想早日休息,没想到一颗石子从边上的院子砸了进来——
沈蓉竟还醒着。
他只好绕到后门去了她的屋子。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她挺着稍显笨重的身子跑了过来,焦急道:“王爷在请佛途中遇刺了是不是?王爷的伤势如何?有没有伤到要害!你快说啊!”
嬴玠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平淡,“你放心,他没事。而你,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