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吓得腿软,被提起的身子不停下坠,慌张的摆手:“不是啊不是啊!齐公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儿吧,上回、上回你和汤公子砸了我楼里那么多的东西,可受不住再来一次了!”
齐公子垂着眼看着她,冷哼了声松了手,拍了拍衣袖道:“爷不是赔了你楼里的损失。我警告你,日后不许让汤玉那混账进来,否则爷就找人,把你这楼夷为平地!你别以为他汤家现在如何,在我齐家跟前,他什么也不是!”
说罢,便越过老鸨上了楼,直奔阿紫的闺房而去。
老鸨在后面急的团团转,顾不得什么,立即喊了龟公,低声吩咐道:“一会儿他二人若是又因为阿紫打起来,你们赶快、把楼里的桌椅板凳都给我撤了!在边上记好了账,摔碎了什么明天都让他们赔!”
齐公子对老鸨的行为一无所知,他径自上了二楼,来到阿紫的雅间门口,咳嗽了几声。
他将手里的折扇折起,敲了敲门扉,朗声说:“阿紫!阿紫!是我——”
齐公子话应刚落,房内便传来一声闷响,继而是阿紫的低呼。
齐公子手下动作一顿,忙上前拍起了门,皱着眉道:“阿紫?出什么事了阿紫?阿紫!”
齐公子正准备推门而入,房门便被从内打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吵……吵什么你!”汤玉两腮通红,张口便是酒气,身形趔趄的倚靠在门边,冲着齐公子骂道:“阿紫今天陪我!你、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劲儿的喊什么喊!”
阿紫从房内走来,一脸担忧的扶住了汤玉,连连和齐公子赔不是:“公子勿怪,汤公子他今日心情不好,酒喝多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妾身现在就把他扶进去——”
阿紫真怕齐公子动手,连忙把人领进了雅间之中,齐公子气的双肩发抖,冲着站在楼下的老鸨喝道:“我不是说不许再让他进门的吗!你们把爷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老鸨连解释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雅间,无奈的跺脚:“完了完了,我这楼里是消停不下来了!”
齐公子追着汤玉进了屋,阿紫正把他往床上放,看的齐公子火气蹭的就冒了上来,几步上前就拖着汤玉的手腕,将他甩在了地上,一脚踹了过去——“凭你也配睡阿紫的床!”
“齐公子!”阿紫忙上前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齐公子拉到了边上。
“公子就别和汤公子一般计较了,汤公子若真出了事,妾身会被妈妈打死的!”阿紫气的直跺脚,眸中也蓄上了眼泪,齐公子余光瞥见,才攥着拳忍下了怒火,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阿紫松了一口气,冲汤玉过去,想把人扛上床休息,齐公子看的眼角抽搐,不悦道:“让他去睡你们楼里别的雅间,他躺在这儿碍爷的眼!什么混账东西,也配睡爷睡过的地方!”
阿紫眸色一深,乖巧的颔首,“是……公子可否帮帮妾身,妾身要拉不动!呀!”
阿紫话音刚落,方才倒在她臂弯里的汤玉就直直摔在了地上,衣襟凌乱敞开,一封书信掉在了地上。
阿紫慌了手脚,忙上前把人拉坐起来,试探的摸了摸他的四肢和脑袋,生怕磕碰到了。
齐公子作壁上观,恨不得汤玉摔得再狠些才好。
他目光在房内随意一瞥,却无意间看见了留在地上的信。
齐公子眯了眯眸,提步走了上去。
阿紫把人在床榻上安置好,转过身,却见齐公子指尖捻着那信沉默不言。
阿紫走了上去,状似无意道:“这信应该就是汤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人写给他的吧,方才汤公子喝醉了还在不停的跟妾身倒苦水,说妾身和那人长得像。”
齐公子闻言,眉头一挑,“你是说,这信是他写给心上人的?”
“大约是吧……”阿紫话应刚落,便见齐公子一边拆信一边往屋外走。
她忙追了上去,“公子、公子你做什么?”
齐公子走到二楼的回形长廊之上,将信纸甩开。
“都这个时辰了,诸位大概都疲了,不如听在下讲个笑话给大家听,给大家提提神!”
楼下每桌都有三两个宾客坐着,有几个喝的正上头,捧场的叫了声好,还连连鼓掌催促他快讲。
阿紫沈默的站在他身后,看似着急和无措,眼中的神色却很淡定。
齐公子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向下压了压手腕,贼笑道:“我手里这信可有意思,是汤玉、汤公子写给爱慕之刃的情书!这下面还有人家给他的回话呢!谁能想到终日流连花丛的汤公子,还有求而不得之人!”
楼里一片哗然,宾客大都是京内的纨绔子弟,终于混在一起,都听说过汤玉的大名。
有几个喝醉的面露鄙夷,含糊不清的跟着齐公子笑话汤玉,有几个尚且清醒的,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手里端着的酒杯也放了下来,两两对视了一眼,起身准备往楼上走。
可齐公子动作更快,他展开书信,也没认真看一眼,就从头读到了尾,字字清晰,连署名也不落。
他心中舒坦极了,一想到这信揭发了汤玉求而不得的糗事,他便觉得扳回了一成,甚至读完了,他都没注意到下头清醒着的几个宾客,骤然大变的脸色。
识得汤玉的那两个宾客快步走上了楼,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书信。
齐公子也不争抢,自在的背过手,得意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汤玉倒是有能耐!在外眠花宿柳,结果还有个常书信往来的闺中小姐,殊不知是情深还是情浅啊!那叫沈蓉的女子若是知道他现在这样,不知还会不会再见他!”
拿着书信的公子哥脸色发青,一发狠便把手里的书信撕成了碎片。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什么沈蓉!什么书信!这分明是空白的信!姓齐的,我知道你和汤玉不和,可你搞出这样的事来害他,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齐公子嗤笑,“是真是假你们心里清楚,不愧是汤玉的狐朋狗友,现下就开始替他开脱了!”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最看不起你们这样的!”
齐公子指着那公子哥的鼻子刚骂完,便听汤玉醉醺醺的喊道:“吵什么!吵死了!大喊大叫的做什么!”
阿紫吓了一跳,连忙撤开了身子退到了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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