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微微皱起。
拓跋弈忍住不耐,说道:“公主还未梳妆完吗?”
“还、还未……”
拓跋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托案,反手塞进了边上小厮的怀里。
“你告诉她,若是她想惹怒东岳皇帝,便一辈子呆在这里别出来!”
丫鬟脸色惨白,讷讷的不敢进门。
须臾,门内传来一道声响:“你这么着急作甚!”
拓跋弈冷笑了声,隔空回答:“你若是有本事,便在屋中上一辈子的妆。”
厢房内安静片刻,房门被人从内推开。
一个丫鬟搀扶着一身红嫁衣、带着喜帕的拓跋心走了出来。
隔着丝帕,拓跋弈看不清拓跋心的脸,却也知道,她必定一脸的不满。
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拓跋弈嗤笑了声,“你不要忘了临走前,父皇带给你的话。”
拓跋心捏紧了手里的衣袖,咬着牙说:“我不会忘的!”
拓跋弈扭身蹲下,让拓跋心趴在了他背上,接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他顺势将人背上了花轿。
眼看着轿子渐行渐远,拓跋弈才收回目光,登上马车,“去东岳皇宫。”
沈若华和杨氏等人已经到了皇宫门前。
经过一番核实后,御林军放了行。
杨氏拍了拍沈若华的手,说道:“娘说了要进宫和太后请安的,正巧今日赶巧,娘去寿康宫一趟。”
沈若华点点头,“好,我在御花园等着娘。”
沈若华在御花园和杨氏辞别,御花园内倒是挺安静,人并不多。
也兴许是她们到的早,赴宴的人还并未进宫。
听闻陈殷今日受命在宫内巡查,杨清音刚进宫便独自离开了。
今日的筵席被皇帝交给霍孤全权安排,他需得一直在宴上盯着,沈若华只能独自在皇宫内闲逛。
她心知杨氏在太后宫里要逗留一阵子,也没傻到一直在御花园等着。
除却几个贵人的宫殿,宫内旁的地方都可以转转。
沈若华对宫内的所有地境都了如指掌,知道哪里人少,可以散一散心。
她行走在宫内的小径上,边上长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勉强能照的到她这里。
难得的安静,沈若华步子缓慢的享受着。
无意间,却不知来到了哪一处,天色渐昏,沈若华四下看了看,有些不可置信,她竟在宫内迷了路。
她轻叹了一声,按着前世的记忆寻找着出路,盼望能在婚宴开始前找到离开这儿的法子。
…
…
杨氏从太后宫内出来,还愣愣的有些没回过神。
她去找太后,是想试探太后知不知道沈若华和霍孤的事,没想到太后与她十分亲近,到后来竟有意无意的聊到了何日成亲的事上,幸亏她及时止住了话茬,否则这婚事怕是在她稀里糊涂时就定下了。
她按着约定回到御花园,谁知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若华。
杨氏有些着急,她在御花园边上不远的地方寻到了蒹葭,忙走上去问道:“蒹葭,你可看见你家小姐了吗?”
蒹葭先是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小姐说想独自散散心,不让奴婢跟着。”
“她走了多久了?”
“和夫人一样,大约有一个时辰了。”
沈戚寻人过来,他穿着一身锦衣卫的服饰,腰间带着佩剑,眉眼凛然,气势逼人。
他被皇上暂时拨到锦衣卫帮差,按例巡查时看见了一脸焦急的杨氏,便走了上来。
“娘,和亲公主的轿子已经快到了,您现下领着华儿去皇子宫正是时候。”
杨氏看见沈戚,便是看见了主心骨,忙说道:“戚儿,华儿人不知道去哪儿了,都走了一个时辰了,眼看着婚宴的时辰快到了。华儿平日里谨慎,若非出了差错,不会犯这样的问题的。”
蒹葭咬了咬下唇,沈戚眉心微蹙,沉肃的颔首,“我现在便去寻人。娘,您先去皇子宫。”
“放心,华儿许是在宫内迷路了。”沈戚见杨氏担忧,便放软了声调劝说道。
也没旁的法子,杨氏顺从的颔首,“那我先去了。蒹葭,你跟我走。戚儿,你可要快些啊!”
沈戚冲着杨氏点了点头,足下生风,迅速离开了此处。
杨氏忧心的领着蒹葭往皇子宫走去。
谁知半路,蒹葭捂着肚子喊了声疼,她脸色惨白,额上都冒了汗,把杨氏吓了一跳。
“夫人别、别担心,夫人还是先走吧。可别叫奴婢拖累了……”
“可是你……”
“奴婢去如厕便好,夫人去迟了是会被怪罪的。”
蒹葭好生相劝,杨氏才应下。
她喊了路过的宫女,扶了蒹葭离开,孤身一人去了皇子宫。
那宫女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回来。
那丫鬟好生奇怪,方才说自己难受,结果走出去没多少的路,脸色便好了。
当真是怪异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