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手腕,神情疲惫道:“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钱骞将程听文送出房间,程听文还没走出两步,钱骞又追了上去。
“程公子,朱姑娘被关进牢里了!主子自那日从牢里出来后就没有去看过朱姑娘,许大人又离开了,属下担心朱姑娘在牢里……”
钱骞话还没说完,程听文就丢下药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面前。
程公子这轻功不输主子啊!
迟珠歆夜里辗转反侧,想着该怎么离开大牢,可自己的牢房外总有人守着,且只有自己牢房外有人,只觉得万分心累。
正闭着眼计划着要不要在明早狱卒进来送餐时越狱,牢门“咔”地一声被打开。
迟珠歆惊坐起来,还不等她问怎么回事,闯进来的两人就一左一右架着迟珠歆将她拖出去。
被脱了几个拐角,那两人直接将她丢在地上,迟珠歆吃痛抬头,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立刻白了脸。
这满墙的刑具和带着前一个囚犯留下的碎肉的钉床,一旁还躺着个生死不辨的妇人。
起初还以为那是姜桃,带看清妇人长相后,迟珠歆的脸色仍没好到哪去。
那发髻散乱满身鞭伤,臀部还被施了杖刑的人竟是王婶!
不远处,有一身形肥硕,脚踩乌皮皂靴的男人被狱卒称为“张大人”,他正摸着厚唇上稀少的胡子眯眼笑,脸上的肉挤在一起,迟珠歆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
迟珠歆看着狱卒将不知什么的液体泼到王婶脸上,被重刑打晕了的王婶又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出的气比进的气都多。
那张大人看着半死不活的王婶道:“可是你亲眼所见?”
王婶气若游丝,回答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
迟珠歆被人从地上揪起来,扯得她头皮生疼,又被一棍敲了膝盖,强迫她跪在地上,肩上还被狱卒摁着,丝毫不容她动弹。
张大人很是满意的看着迟珠歆,说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朱歆,你就认了吧。”
因为那个破村子出了命案,许云柏二话不说就将自己革职,害得他被家中母老虎骂了好几天,听说后来是这女娃子找出的凶手破的案,这简直是笑话!
许云柏前脚刚走,后脚裴郡守就把自己官复原职了,正好这女娃摊上了起命案,定要给自己出口恶气!
张大人神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迟珠歆见状开始担忧起来。
瞧这架势,这劳什子的张大人怕是要对自己那件冤案屈打成招,可若是背了这口黑锅,杀人偿命,那就是死路一条。
若是不背……迟珠歆看了眼几乎断了气的王婶,心生绝望。
想想家中的姜桃和朱律还有朱唯,若是自己真的签字画押,这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朱唯才五岁,年小但聪慧,若是有个杀人犯长姐,定会被自己影响前程。
姜桃刚丧一子,若是自己再认了罪,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这罪,是万万不能认的。
迟珠歆咬了咬牙,开口道:“民女无罪,为何要认?”
张大人早知迟珠歆会反抗,便对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狱卒会意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牌杨木棍,和另一名狱卒一起将这东西套在迟珠歆的十根手指上。
迟珠歆心里一紧,那俩狱卒往两边扯着套着杨木棍的绳,迟珠歆只觉得这十根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都说十指连心,迟珠歆今日算是体会到了,手指传来的痛疼得她头皮发麻,即便如此,也咬着牙绝不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