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祸害欺人,城门口明生举刀。
辞别李倧,明生不再流连沿途风光,离家月余,怕不是老爹老娘要疯,要赶紧回去,不然屁股不保,老娘的棍棒可不是开玩笑的。
天公作美,此时正是东南风正劲,船帆鼓动,如离弦之箭在海上飞奔。
不过四日,便行至登州海域,距成山卫不足五十里,明生骚动的心又跳动了,盖因为扬威号的标准建制为六十人,满员可为一百二十人,以明生到哪里,哪里惹事的个性,要满员才好。可是月亮湾就那么点成丁,又缺人了。
此时刚好路过山东,不弄些人回去,就感觉浑身发痒,心里不舒坦。想到此处,便命扬威号左转向,直奔成山卫而去。
寻了一处无人海岸,十几人搭乘舢板上岸聚拢在一起,福伯刚刚从夜枭号赶过来,不明所以,本应是一路北上,怎的又中途转向?跑山东来了,小少爷不省心呐~老汉我好苦。
“少爷,怎的转到山东了,你不会又想什么幺蛾子了吧?”福伯无奈苦笑道。
明生给福伯来了一个纯良的微笑“哪有,小子想着咱们不是又添置新船了么?需要人手,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在这文登三卫三所打打牙祭,再弄些人口回去。”
就知道没好事,福伯苦笑着说道“少爷,咱们能换个地方坑么?前前后后,咱们从山东带走有小两千人,沿岸卫所的逃籍居多,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晓得,晓得,这些人终归要讨生活,与其在卫所里有今天,没明天,还不如拉来跟咱们干!有劳几位叔叔们再跑一下。”拉人头靠的是什么,就是不要脸,明生一点心里负担也没有。
福伯无奈,几人商议了一下,转身对明生说道“少爷,这一年来卫所混乱的很,咱们最好不要平白冒这个风险。四周山林里寨子很多,都是野民,分头去寻一下就是。”
“卫所怎的乱了?也没听说最近有仗要打。”
福伯很是落寞,叹口气说道“去年朝廷下旨,卫所及屯地划入地方,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一并划归文登县,军需也由县里负责,过去屯地劳作的军户不需再种地了。”
“这是好事呀,不种地,又有粮饷拿,您叹甚的气?”明生笑道。
“好个甚!那卫所的军田都通过种种手段成了上官们的私田,文登县没拿回多少土地,反而要负担三卫的粮饷,结果就是这些军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人管了。
田没得种,县里拨付粮饷不足,又被卫所军官层层盘剥,一年的口粮到手里只剩一季的,不逃难道等死不成,如今三卫合起来还不到一卫的人马,少爷,你说咱们还好意思到卫所里偷人么?”福伯难得的对明生翻了下白眼,揶揄着说道。
“额~~~”明生没想到山东沿海卫所败坏到如此地步,那还去甚的卫所,难道将指挥使,千户们拉过来给咱撑帆?还是算了,惹不起这群大爷。
明生便依着福伯建议,十几人撒出去钻林子,劝服一些野人招入麾下,这些野人并非真正的野人,都是逃走的军户们在深山老林里结寨开荒,没得户籍身份,所以叫野人,严格来说,明生也是野人,还是个野人头。
撒出去的兄弟以五日为期,留下明生无所事事,可明生偏偏是个闲不住的,在船上苦挨了三日,便带着四个手下兜兜转转,向着二十里之外的成山卫而去。
成山卫城长宽各两百五十丈,城墙高两丈,城内十字主街将小城划为四个坊隅。卫指挥司衙门在东北隅;生活居住区多集中于东南隅和西南隅;集市则设于城内中心的十字街口。
卫城年久失修,城墙斑驳,长满了苔藓,篙草,墙皮脱落,城砖都不知丢了多少,到处是豁口,东城门口两个老兵,身着破旧鸳鸯战袍,补丁摞着补丁,有气无力的靠在城墙上闲聊扯屁,也不看城门处往来人等。
明生趴在五十丈外灌木丛中偷眼观瞧,不由大失所望,本以为卫城守备森严,巡查严密,哪里想到也如新山集一般随便出入,索性几人走上官道,拍拍身上的泥土,随人群走入城中。
想着在城中寻处食肆,吃些东西,不想前行不到百丈,便被人流堵塞,前行不得,一个个都翘着脚向内观看,间或窃窃私语。这小小卫城,还有热闹可看,难道是杂耍?明生不由来了兴致,推推搡搡,五人挤进人群。
哪里是杂耍,分明是斗殴!但见五个汉子围住一个躺地汉子,用棍棒猛打,倒地的汉子双手抱头,只是一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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