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歌姬醉不知,五岛倭寇遍地营
夜枭号逃出济州海域,恐倭寇追击,扬帆东南,直奔长崎而去,其实是明生多想了,事发半夜,倭寇人影都没有看清,更没有发现夜枭号。黑夜是最好的掩护,牛岛倭寇不明敌情,纷纷登上船只戒备,但并未出海搜寻,闹哄哄直至天亮,也只猜测是济州官军所为,哪里能想到是几只大明猴子搞出来的事端。
春日阴雨如丝,船只走走停停,好在没有遇到****,也谈不上艰辛,七日后,雨过天晴,有海鸥盘旋于头顶,瞭望手挥手高呼,终于看得前方陆地隐现。待稍稍靠近,却是发现山峦起伏,森林茂密,岸边也是巨石如林,沟壑纵横,船只无法登录,只好沿着海岸线继续航行,又过得半日,始见人烟,连绵起伏的丘陵一眼望不到尽头,有农人在山坡上耕作,远远看见夜枭号飘过,也不惊奇,淡然自若。
又一个时辰,终于望见一海湾深处房屋隐现,帆影重重,想必是一处港湾,夜枭号便迤迤然向港湾驶去。还未到港湾,两艘舢板迎面驶来,其上有拿着丈余长竹枪的轻足指指点点,似乎是要引路,明生站在船头,拱手示意,两艘小船便调转船头在前引路。不错啊,倭国的服务不是吹的,忒也周到,果然让人无可挑剔。
待船只靠岸,明生才来得及欣赏这一片坊市,对了,日本叫城下町,怎的没有城呢?放眼望去,全都是木制建筑,鳞次栉比,方圆约有一里,町中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码头上除了夜枭号,还停泊着七八艘船只,都是倭国的棺材船,只有夜枭号鹤立鸡群。
十几个轻足从舢板跳上栈桥,对着明生说了半点,明生也不知道说的甚,只好遥遥头,摊摊手,示意听不懂。其中一个头领放弃沟通,向着岸边的一处建筑跑去,那建筑相比四周房屋,却是高大一些,两根半人粗的红漆立柱,青瓦翘檐,匾额上书“奉行所”三字。
稍顷,有三个官员模样的人从大门走出,居中者年逾五十,身材矮小,高帽短髯,左手边一人腰胯武士刀,中等身材,前额半禿,发髻高有一寸,面目倨傲,右手边一青年,年约二十,眉目清秀,肤色白皙,圆脸卧蚕眉。来到夜枭号面前,居中者说了一番话,右手边年轻人对着明生等人喊道“可是大明来人?”
哦?听口音不似倭人,大明官话说的比明生还要标准,老南京口音不要太好。
明生拱手道“正是,从辽南千里之地而来。”
“来此为何?”那人又问道。
“来此为开通商路,但不明贵国规制,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明言。”
那青年人同居中老者嘀咕了一阵,方才回道“如此,你却是来错了地方,此处是富江乡町,不能同诸国贸易。东行二十里再折向正北,行二十里便是江川城,方可行商贸易。”
“多谢,如此,我等可否下船小憩,待吃喝过后,再去那江川城?”
那青年人同居中老者又嘀咕了一阵,方才同意明生的请求。见对方首肯,明生便带着十余人下得船来,不二话,对三人拱拱手,掏出一锭五两银子给居中老者,左右二人各三两,福伯则拿出二两散碎银子给那领路报信的轻足。那居中老者见明生等也是晓事的,含笑点头便带着左手一人转身而去,独留下同明生沟通的青年人。
“兄台也是明人?”明生单刀直入。
“正是,家乡浙江台州,随父旅居此处,已有八载。”青年人见乡町奉行已走,神情也放松下来,毕竟都是明人,看着亲切。
“小弟初来乍到,却是需要兄台多多关照则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明生再次拱手称谢。
“戴月明,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小弟赵明生。此处可有酒楼食肆?不怕戴兄笑话,在船上多日,这嘴上却是淡出个鸟来,需先喂饱这五脏庙。”明生含笑说道。
这位戴兄自是明白狗子的用意,领着众人三转五转来到一家食肆,要了个雅间,房中没有椅凳,木质地板擦的油亮,只有两张方桌,别无它物。明生好歹后世也吃过日式料理,不想倒退四百年,日本也还是这个调调,这个民族,嗯~果然很有尿性。
“赵贤弟,这日本国饮食同大明颇为不同,诸位可要勉为其难了。”
“无妨,入乡随俗,我等经年跑海的,在意个甚,有吃有喝就好。”明生爽朗的很,示意戴月明随意点菜,反正自己也听不懂,还能怎样。
待酒食齐备,明生二人独自一桌,福伯等人另一桌吃喝。几番敬酒,二人渐渐熟络,言语之间,明生方才得知来到了五岛列岛,乃大名五岛盛利藩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