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借着万家楼中的乐声在这蒙蒙细雨中翩翩起舞,她轻摆着那似柳枝般柔软的腰肢,脚尖落下的每一处都好似斜倚着一朵莲花,蓝衫清颜,青丝在那雨中墨染。
罗纱轻飘,更衬托出她舞姿的绝美。她在月下好似出尘如仙一般,云手轻拢慢捻,低眉向我看来,眼中的清丽潋滟了一川江水,让人如痴如醉。
一舞过后,她的兰花指轻点下颌,对我莞尔一笑:“七郎,我好看吗?”
我亦沉醉于方才她为我携来的风花雪月之中,因痴神许久未言,唇瓣上下的薄皮粘在了一起,我眼含笑意缓缓地张口,回道:“当然。”
她不会知我心中荡起了多少层的涟漪,更不会知吹起了多少瓣琼片,亦不会知那弯眉红脸扬起了少年多少个千秋万年。
雨越下越大,大到可以清晰的听到落地的“哒哒”声。我连忙对玉英说:“玉英你快回来,我们在檐下躲一会儿雨,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去,如今这雨过于磅礴,你再淋坏了身子!”
她非但没有听我的话乖乖回来,反倒是转过身来一边面向我一边倒退着向前走,对我大声喊道:“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回家!”
由于雨声太大,我并没有听的很清晰,我也卖力地对她喊道:“玉英,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回家!”她两只手呈括弧状放在嘴旁大声回应着我。
这一次我听清了,她说她要和我回家。人这一生的温暖甚多,历遍山川湖海,一生相伴,也终不抵那一句“我想同你回家”。
我没有作声,只是迈进那片她献舞的雨中,向她跑去,那一刻我的心中同脸上许多的雀儿在跳跃起来。
本以为可以像英雄一样奔向美人,讲上那么两句雨中情诗。谁知玉英见我向她奔来,便欣喜若狂的向前跑去。
我满心疑惑,只得气吁吁的边追边问:“玉英,你……你跑作甚么,停……停下来。”
她貌似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只顾着乐,一直向前跑去,我只得用力追上她。
我的手中既无纸伞又无外衫,追上她后便将两只手放在她的首部上方,为她挡雨,虽说这行为过于笨拙,但不知为何,我遇上她后,整个人完完全全的笨拙,而且是心甘情愿的笨拙。
“玉英,玉英,你慢点走,真不知这是去你的处所还是我的处所。”我一边唤她一边小声嘀咕。
就这样,一路上,她在闹,在笑。我在追她,在为她挡雨。踏着雨滴的笙歌,锁在了浪漫中的魂魄。
我没有拗过她的顽固坚持,雨下的也越来越大,我便带她回了我的居处。
我的处所不过是父亲曾在杭城居住过的一间陋舍,虽说简单朴素,不抵那达官贵人的府邸富丽堂皇,但也算整洁干净,且离那市井瓦舍好在都近,便多了些家中的烟火气息。
我开门示意让她先进,她满眼的好奇打量着这里的一砖一瓦,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四处张望地的进了我的家中。
我将门轻轻合起,点起了几盏油灯,转过身看向她,只见她东走走西逛逛,拿起我墙上的字卷瞧看,又去我的书桌上翻阅那些史书,嘟囔道:“什么嘛,简直都是天书。”
我淡淡的对她一笑,随后向下看去她的衣裙还在滴水,被淋湿的发丝还紧贴在脸颊上,我便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玉英,你……你的……你的衣裙都湿了。”
我顿了顿又说:“你要是不嫌弃,我便先给你找一件我平日里穿的袍衫先换上,以免受了风寒。”
她瞪着水灵灵的双眸看向我,用手攥了一下自己被淋湿的头发,便弄了一地的水。她眼神有丝歉意,无奈的笑着对我说:“那就有劳七郎了。”
我替她找了一件白色的袍衫,让她在屏风后换上,我自己便也换上干净的新衣物。
她换衣时屏风上透着烛光会映出她的影子,只见她的影子一层一层的解开那罗裙的衣带,凹凸有致的曲线柔美,柳腰花态,在这烛火摇曳下显得妩媚多姿。
我看着看着便面红耳赤了起来,猛地回过神来,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愣了半天的神,我见玉英已快换好衣衫。我一时手足无措,只好飞奔向书桌,由于太过毛手毛脚,在奔向椅子时小腿磕到了桌腿上,疼痛刹那迸发,但我也只得咬紧牙关忍住,随便拿起一本经文便佯装做像的读了起来。
只见玉英散着如瀑布倾泻而下的乌发,纤弱的身躯穿着我的衣袍甚是宽大,褪去玉翠花簪的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她欣喜若狂的在我面前转起了圈。
“七郎,你看,我穿起来是不是比你穿还要好看?”她问我。
我笑着点头应允她的话,道:“我怎么能同玉英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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