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铃也皱起了眉,轻咦了一声。
只见那三特头颅,并非普通祭祀中的并排而列。
而是被摆成了正三角的位置。
牛头位东朝西,猪头位西朝东,羊头则位南朝北。
在摆下之时,萨满还精心测量着方位。
这种摆放方式,分明是依照‘天地人’三才方位而放。
而这,又是道教的祭礼方式。
这一番祭祀,萨满,傩戏和道教全都整出来,刘子昂实在忍不住。
他甚至觉得,那主祭人搞不好就是个骗子。
主祭又唱了一轮,总算停了下来。
还以为祭祀已经结束了,刘子昂也准备上前,和主祭之人打打招呼。
诛神司,受天之命,为诛神而生。
但在古时,其实也会为朝庭结交收编江湖中的奇人异士。
毕竟要诛不死邪异可不简单,能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然而刘子昂这才刚抬脚,却见那主祭之人一挥手,又领着一行人朝着河边走去。
祭祀还在继续。
他走时,又从自己萨满服上扯下了一根布条,从路边捡上一根木棒。
将布条系在木棒上后,他一边挥着木棒,嘴里一边唱着词,脚下步子也摇摇晃晃。
唱词大变,依然听不出是唱的什么。
但却古怪,诡异。似是低泣,又是惨号。
明明是大白天,可让徐铃身后的所有人,都觉得汗毛大竖。
甚至连他身边的陈山都不禁皱起了眉,低声呢喃着,“我怎么感觉像是到了战场上?”
“这?”徐铃禁不住向刘子昂看了过去,“他手里的,难道是招魂幡?脚下踏着的是禹步?”
“没错!”刘子昂点下了头,神色又难看了几分。
现在那萨满好像又成了熟知湘省祭祀的道士,招魂幡也好,禹步也罢,都极为符合湘省的祭祀规礼。
越看,越像个骗子。
只是偏偏在这时,晴朗的天空中似有凉风刮起,刮得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徐铃声后不少人都在小声低语者,说着太邪了等等话。
然而,更邪的事立马出现。
只见跟着主祭的那群人,同时挥手一耍,耍出了一大把黄草纸。
黄草纸经过了精心的剪裁,长方形,大约两个巴掌长,一个巴掌宽。
“那是什么?”有人低语浅问。
刘子昂和徐铃的脸色在这时纷纷骤变。
“纸钱!”徐铃立马开口回答。
“纸钱?纸钱不是白色的吗?”又有人小声问道。
“不是,国内每个地方的纸钱样式都有所不同。你家乡那边应该是你所说的白色纸钱,但在湘少,纸钱就是这个样子。”
“洒纸钱?”更多疑惑的询问声传出,“难道是出殡?可这看着也不对吧?出殡没棺材吗?”
“当然不是出殡!”徐铃连忙摇头,“这应该是在祭鬼!”
“祭鬼?”一声声惊叹。
没错,就是祭鬼。
出殡也好,招魂也好,或者其他科仪也罢,洒纸钱对于仪式而言,意义只有一个——收买孤魂野鬼,让其不在祭礼中作乱!
如今没有棺材,没有神像,更没有真人坐镇,光洒纸钱。
目的便如徐铃所讲,为了祭鬼!
青天白日,不少人都打了个颤。
唯有刘子昂和徐铃,都皱起了眉,神色中尽是不解。
之前的祭蛇也好,现在的祭鬼也罢,其实就只能算是传统文化中的科仪。
而任何科技,其实都得遵守逻辑。
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地方的祭祀,祭神和祭鬼是一起的!
不由得,刘子昂和徐铃踏出了脚步,跟上了祭祀的队伍,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