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臣位的第一个,那么太尉府的家属也用在最近的后面。可是李明月却是在最后么坐着,那位子一般是六七品家属的位子。
难道,她来宴会太尉根本不知道?
没等李沉兰细想,一直在内屋听着的长公主就匆匆出来,气急败坏的走到李沉兰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一耳光打的,力气大声音响不说,猝不及防连着尹忱皇后他们都震惊的望着长公主。
长公主第一次这么失态,甚至后面骂李沉兰时,嘴里一口一个“贱人毒妇”,直引的尹忱皱眉。
“本宫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和安!”
在长公主一直破骂时,李沉兰一声没吭。生生受的那一巴掌打的她脑仁直响,左半边脸更是像火烧的一般,又烫又疼。
待长公主骂累了,李沉兰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等她反应,李沉兰又问道:
“就因为和安当初耍性子不唤我娘娘?既然如此,那本宫为何不在当初和安落水时不管不顾,任其淹死作罢?
为何不在后来和安天天往我永福宫跑时,一杯毒药杀了她?或是直接制造意外,与自己撇清关系?
本宫非要绕这么一大圈费这么大劲,然后毒又毒不死,还得费力救活她?”
是啊,这根本就不成立,自相矛盾。
可能连设计此事的人都没想到,李沉兰会奋不顾身的救和安,也没想到会出来把每个孩子都救下来。
“你……”
长公主也意识到问题的矛盾,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李沉兰脸上那巴掌印子明显夺目,
无时无刻不提醒这尹璟雅自己方才的莽撞。
见长公主下不来台,尹忱出声给了个台阶,下令查个仔细。从永福宫的厨房开始,一点一滴都不容放过。
亏得和安和这一种孩子们命大,一个个想着要吃更好吃的,就只吃了一块糕点。和安因着先吃了一块,这才发作早些。
时辰到了亥时,别说一个个中毒了的孩子早就昏睡过去,就是大人们也受不住劳累,昏昏欲睡起来。
尹忱见状也知道不好继续拖下去,只能让侍卫护送这众大臣先出宫回府,以防有人在中间做小动作。
人多眼杂,李沉兰再找李明月时早已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太尉排在最后走,队伍里显然没有李明月。
“皇上,容臣多言一句。臣相信兰婕妤不会做这等子伤天害理之事……”
待众人散的差不多,留在最后的太尉突然领着李夫人和李云浩跪在大殿上,声声句句的为李沉兰证明清白。
而李沉兰见状心下却是低声笑了起来,太尉若真想这自己清白,一开始就该出声,而不是等到众人都信了李沉兰的清白,才马后炮的说一句。
“朕自然相信兰婕妤,太尉也是忧心女儿,何罪之有?”
尹忱说这话时倒是没什么过分的表情,只是平平淡淡的回着,像是说着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如此老臣便放心了,老臣告退。”
“太尉留步。”
没想到尹忱突然开口叫住了李太尉,绕是李沉兰都有些摸不透。
若是商讨国事自然不该在一众女人面前说话,若是为别的?李沉兰还真想不出能为什么。
“太尉回去不如把当年伺候兰婕妤的两个侍女送进宫,朕允了挽春和秦叶的婚事,总要在寻人陪着兰婕妤才行。”
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
李沉兰满是惊喜的看向尹忱,对方也是回了个笑脸。而后宫的嫔妃又以王纭儿为首,再一次恨不得杀了李沉兰求个痛快。
“臣遵旨!”
待李太尉走后,众人又是苦等。和安中毒的事,显然不当天查出真像尹忱是不会罢休的。
好在事情没让人等太久,一个好不起眼的小宫女被拉出来顶了罪。
问起来,那宫女满嘴满心的都将罪责甩到了留夏身上。
“一切都是留夏姐姐吩咐的,而奴婢当初被和安公主责罚,心下不忿就应了留夏的说法,在要给和安公主做糕点的面粉里掺了马钱子的粉末……”
“拉下去,杖毙!”
罪责全归到了留夏身上,人死无对证,尹忱也无计可施。毕竟当初留夏已经问了清楚,所有原由也都说了明白。
这番闹剧也就此落了帷幕。
“公主留步。”
待众人散去,李沉兰匆忙上前叫住了要走的尹璟雅。
“怎么?婕妤要报那一耳光之仇?”
知道不是李沉兰的手笔,长公主对她的态度总算有所改变。
“沉兰此来是为着一件事,这件事在沉兰心里压了许久,一直不曾明白。”
长公主看着李沉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周围的宫人都识趣的走了干净,一条路上就只有她们二人。
“沉兰与公主初次见面便是那日欢迎宴上,可沉兰不明白为何初次见面,公主就对沉兰抱有杀心?”
也是没想到李沉兰竟这般直接的问出来,长公主显然有些惊讶。而后想明白了,忍不住流出赞赏的目光。她意识到,李沉兰不仅聪明还极会观察。
“本宫倒也想问婕妤一事,和安御湖落水,可是你有意而为之?”
李沉兰闻言,在夜幕下盯着长公主精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发誓。
“若真是我所为,便生时受尽皮肉之苦,死后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在李沉兰解释自己没有下毒时,长公主就已经觉得李明月说的是瞎话。如今,更是确信。
“沉兰一直在想,公主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杀心?若说是太后,我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当初太后说我有趣,想那意思就算是要动手也要多玩几次,不是吗?
而皇上,皇上待我如何公主看在眼里,自然没理由会指使公主伤害我。”
长公主边走边听李沉兰分析,字字有理句句属实,让长公主都忍不住打心底赞叹。
“那么沉兰想,这世间能指使公主的,只怕只有一人……”
“哦?”
长公主也是来了兴趣,她再猜李沉兰会不会说中。
“都说皇家最重视恩人情谊,想来那个唆使公主杀我的人,便是当初京郊救下和安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