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公主先是一愣,继而确实发出一阵轻笑。
“皇额娘同本宫说你聪慧,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婕妤何止是聪慧。只怕皇兄后宫里这些莺莺燕燕,也就湘妃娘娘能与婕妤相较了。”
“公主谬赞了。”
李沉兰也没想到长公主会这么轻易就认了,不过这样也好,更让李沉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公主可查过和安当初遇险的事因?”
这点自然是查过的,当初和安是因着吃路边摊吃坏了肚子,这才停车去林中解手。
后来长公主不止抓了那贩卖的小厮严刑拷打,查抄那小厮的家底。就连后面李明月的出现,都派了人去跟着。
“公主可知道沉兰家中还有个妹妹?”
“婕妤此言何意?”
“想来公主应该也查过沉兰的身世,说来沉兰不过去年才入的京,此前一直都生活在京郊乡下。可是入京后,本想着总算能与父母多享些天伦之乐,却不想我那三妹对我意见极大。
而上次王贵人落胎之事,后面审留夏得出她一早就归顺到了三妹的手下。而自从和安回来,一件件的事都是冲着我来的。
沉兰便猜想,或许当初救下和安的人就是本宫的三妹,而一切都不过是她设计的一出戏。”
“不可能。”
李沉兰刚一说完,长公主便一脸肯定的否认。
“你当本宫是傻子么?这种事情自然是查清楚了,才认定的。”
“那不妨公主与本宫打个赌,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派人去查,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纵然李沉兰这么说,可到底信了这么久,长公主又是好面子的人,虽然不会轻信但到底还是有些动摇。
“再说今日宴会上的事,说到底还是没查明白,长公主就不好奇么?本宫也不瞒公主,今日宴会中途我出来就遇上了李明月,而她根本就没有以太尉府的身份入宫。
太尉府的什么那么高贵,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遮遮藏藏?所以你以为她在怕什么?”
怕什么?
如果李沉兰说的一切都是实情,那么李明月怕的无非是被长公主看见,识破身份。
见长公主陷入思考沉默不语,李沉兰知道自己的话是起了作用了。
“那公主先去查明白,沉兰等着消息。”
说完,李沉兰规规矩矩的向长公主行了一礼,扶着挽春慢慢的往永福宫走去。
而待李沉兰走远后,长公主轻声说了句什么,黑暗中立刻出现一人跪在她面前。
“连夜去查李月的那个住处,周围邻居,一个不许放过。”
若一切真是李明月所为,自己则被她耍了那么久,尹璟雅自认绝不会放过她。
再说李沉兰这,自打知道尹忱允了挽春的婚事,就开始忙着绣起嫁衣来。
李沉兰的绣工一直不错,加上入了太尉府太尉又找了专人直到。现在的水平用挽春的话而言,就是连宫里御用的绣娘都比不上的。
“娘娘真的不必为奴婢操劳这些的。”
挽春心下虽是欢喜,但到底不好意思让李沉兰连日给自己赶工。听说礼部给自己拟了个好日子,下月初三,说是难得一遇的吉日。
“你个丫头懂什么,这女儿家一生就这么一次着红衣,我自然要给你绣好,让你做京城里最漂亮的出嫁娘。”
“娘娘……”
实际上李沉兰也是有私心,手上的这套嫁衣还是当年宋母给自己绣的。当初入宫前怕落人口舌就没带进来,还是前日特地让人去太尉府取来的。
在宋母绣的孔雀上,李沉兰又加了些百合,寓意着百年好合。
“当年本宫娘亲把这套衣裳放在我手上时,便说我会做这世间上最美的嫁娘。可惜了……”
可惜李沉兰这一辈子都穿不上正红,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娘娘……”
挽春没想到触及了李沉兰的伤心处,不忍的轻唤着。
“所以啊,你要载着娘亲和我的祝福,满心欢喜的去做秦叶的心上人。”
挽春娇羞的应着声,看着手上的绣活想到秦叶的模样也是心下欢喜。
“说起来,你这手上又做的什么啊,我瞧着像是个香囊。你不前阵子才送了个香囊给他么,怎么又绣一个?”
闻言,挽春有些生气的把手头的活给放下。
“娘娘还说呢,你说奴婢上次那个香囊绣了多久啊。好容易给他了,戴了没几天告诉我给弄丢了。气的奴婢有两天不想理他呢。”
这下轮到李沉兰笑了,“男孩子嘛,多少都心大些。再说秦侍卫是御前的人,每天东奔西跑的忙得很。丢了也怪不得他。
再说了,你这嘴上生气,手上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又绣了一个?”
“那是奴婢可怜他!”
挽春还在嘴硬说着气话,引得李沉兰笑个不停。
“说来皇上也送了我这般多的东西,我也该给皇上送个什么……”
“娘娘别急,等哪日奴婢寻了秦叶来问,看看皇上的喜好是什么。”
“也好,不过当初还叫人家秦侍卫,现在是一口一个秦叶了?”
两人正闹着不停,外头小顺子进来传话,说是尹忱身边的侯公公来了。
“奴才给兰婕妤请安。”
“什么事还劳烦公公亲自来了?”
“这……”
侯忠吞吞吐吐的,硬是半天没憋出一句来。
“到底何事?”
“回娘娘,皇上给娘娘备了礼物,只是来时皇上吩咐了一定要娘娘亲自出门拿……”
什么礼物还不能让人直接送进来?
李沉兰有些好奇,想起尹忱说要给自己亲自做糕点来着,忍不住问道:
“是皇上做的点心?”
“这……比点心要甜些。”
不是点心,“那是珠串首饰?”
“那可比首饰珍宝要贵重多了。”
不是点心,不是首饰,那尹忱还能送什么?
李沉兰也是来了好奇,再憋不住性子起身小跑着出了门。
刚出了永福宫门口就见尹忱一个人站在那里。
永福宫内开出墙的海棠花像是心疼尹忱一般,替他遮着烈阳。微风拂过,海棠花瓣随着风就如那娇俏的小姑娘一般落在尹忱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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