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吧,我能熬过去的,我还要去带父王和爹爹去江南呢,还有…以后也给爷爷买一座庭院,嘿嘿…”
而颜仓溟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他躺在山洞里,自从旬安安走了,他就没有再起来动弹过。
他仿佛又回到了子书成亲的那晚,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想要,静待死亡。
自然也就不知道储物袋里的聚魂灯已经灭了。
“阿颜…”
恍惚之间,颜仓溟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颜仓溟没有睁眼,只是哑着声说了句:“师尊来接我了?”
旬离缓慢蹲了下去,眼眶红了又红:“阿颜,为师回来了。”
哦,不是来接他的。
那就让这个梦再长一点吧。
倏地,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手指,将他僵硬的指节温柔的掰开,最后,十指相扣。
彼此的掌心都盗了汗,颜仓溟的大脑根本没法转动,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激动的,是疯狂的。
可到了这一刻,颜仓溟发现,他居然是害怕的,恐惧的,甚至在细微的颤抖着。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有些生理性的抗拒,甚至是抵触,以至于,良久没有说话。
用沉默来将建立了一座属于自己的防御塔。
他真的…受不住了。
他蜷缩在那里,身后的那人便从后面揽住他,温热的唇瓣带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
一字一句,充满了力量。
旬离再次重复:“阿颜,为师回来了。”
颜仓溟似是颤抖了几分,可还是没有回头。
旬离满眼心疼,甚至连心脏都是在揪着发疼,眼和心,都是热的。
他空寂万年,从未有此刻这样的心态,甚至是自己死前所承受的痛苦都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永远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他是众神眼里的主神,高不可攀。也是凡人敬重的神明,受万人敬仰。凡此种种,都是他意料之中的。
甚至于当初领养安安,都是他一手促成。
以及后来的,在安安及笄之前回来。
他想好的,尽管很难,但是他跪着爬着也会回来,他不会失阿颜的约。
他性子向来沉稳,再难受,也会忍着。办法很痛苦,他知道颜仓溟不会同意,所以他从来不说,他珍惜每一次相遇,他知道颜仓溟想要的是什么。
旬离自嘲一笑,看,他总是这般自负。
怪不得,上天要这么折磨他。
他算好了所有的后路,他想让安安陪着颜仓溟等着他回来。
可因为这算计里也有阿颜,所以他失算了。
执念太深太重,以至于三魄寄了安安身上,又给了阿颜一个沉重且致命的打击。
他属实没有想到,自己的执念已然深到这种地步。
害了安安,甚至害了阿颜。
怪他太过自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殊不知。
还有一个人,他是始终无法掌控的,他控制不住的去心疼这个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般的热烈,心跳是那般的剧烈,一碰到,就经久不散。
理智,理性,智商,情商。
在遇到这个人,都会崩塌。
他这个时候很笨,笨到在面对这样的时候,他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要说些什么?
是对不起,来晚了?
还是…
是什么?
旬离真的想不到。
只凭借着自己内心深处最无法诉说的感情,去重复这一句话:“阿颜,为师回来了。”
此刻,他知颜仓溟心态,故而心疼万分。
可他能做的,只有等,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情绪,等这个人缓过神来。
旬离还是能够猜到结局,他知道,甚至笃定颜仓溟会回神将他揽进怀中。
可这个等待的过程。
是煎熬且痛苦的。
ps:果果写书,向来是顺其自然,尤其在面对旬旬和阿颜。果果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剧情的发展,写完再看,会跟当初想法背道而驰,很荒唐,但这就是事实。有时候我都觉得,虽然是我写的他们,但是我融入不进他们。可能,作者只是个引路人吧,而读者是路上的看客,真正走路的才是他们。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