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了!你要把事情做绝!只要我不死,老子就弄死你,我就是死了,我的人也要杀你全家报仇!”“你他娘的唬老子,先把你宰了再找你全家。”吴能一脚蹬在段和强的胸口,把他踹躺下了。然后指着自己头上还染有血迹的绷带问道“你前几天打老子的时候没想到有今日吧?现在便废了你,免得出来作恶!”段和强的眼中都是血丝仰头瞪着吴能。
“好了!闹够了?我说两句?”周道站在当中喝住了吴能。周道的身侧站在乌古伦,手里捏了根棍子,眼睛不时扫着屋内的人。周道看着正费力撑起身子的段和强问道“段老板,你说今日之事该如何了?”“刀在你手里,问我干啥?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段东家倒是表现得硬气。周通听了点点头“说得在理。吴能,把他一条腿打断。”“嗯。”吴能也不多话,叫了人把他的腿摁住,就去拿棍子。
“啊!你个孽障!你敢!”段和强猛地挣扎坐起了身。“你说的啥?再说一遍?是不是手也不想要了?”吴能问他。段和强脸涨得通红,没再说话,但还是拼命挣脱着。四周围正抱头蹲着的宝元坊的伙计也慌了“周东家,手下留情啊!我们东家冒犯了你,你们不也找回来了,求你开恩啦!”
吴能根本不停手,他让人把段和强的一条腿放在一把翻倒的椅子上,抓稳了棍子就要下手。“等一下。”周道出了声,吴能皱眉,停手等着。周道说“不给点儿教训,就这么放过了,他反过身来咬我岂不麻烦?”一个年纪大些的宝元坊伙计双手直摆“不敢了!不敢了!有教训。”“你说的不算,得问他。”周道拿手一指段和强。段和强憋红着脸不吭声。“你看还是不服,人若没点儿教训,不会知道痛的。吴能!动手!”“服?!”段和强终因恐惧而不再顾忌面子大喊了起来。“服!服!我服了!不敢了!放我一马吧。”人一旦突破了心里的防线,好像就成了另一个人。
吴能看着段和强,内心是鄙夷和失望。“你今日说服,说不敢了,过两日又来惹事,你叫我如何信你?”周道问。“不敢,不敢,服了。你我都是一路人,可我打不过你!”“哦?只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服了?”“他,那小子,太能打了!老子,老子也要去找这种人!"段和强手指着站在周道身侧黑脸一张的乌古伦,"管他是哪儿的,老子再不养这些饭桶窝囊废!”他显然对手下怨气很大。今日有乌古伦在,至少当得五六人用,还不止。再看看自己这边儿,蹲在地上一脸猥琐的伙计,段和强满腔怨愤撒在了他们身上,这是血的教训呀!
周道一听乐了“你把我们当县里来的乡巴佬,是吧?觉得这州城就该是你的?呵呵,刚才你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对:不要把事情做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对吧。你记住,今日就放你一马,赌坊的生意我们各做各的,买卖好不好,看各人的本事,怪不得其他人。你服也罢,不服也罢,都不打紧,改日若是再找我的麻烦,老帐新帐我们一起算。今日这两条腿且寄放在你身上。”周道停顿了一下,问“我说的话,都听懂了?”“听懂了。”段东家满面苦涩。周道收了笑意,用手指着他的头,点了点。“我们走!”说罢带人走出了宝元坊。
这一架双方各有几十人参与,没拉命债但见了血,在城内打得鸡飞鬼叫,可自始至终就没见着一个捕快在附近晃过。街道两头远远地站满了围观的路人,惊惧中夹杂着兴奋,小声议论窃窃私语,当打斗一旦临近,随时就准备逃窜,却期盼着不舍得离去。
这一仗亮出了手段,让初来乍到的周道在州城打出了些名气,一时间没人去找他的茬。当然,一切都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