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样?离雁今日进宫时,可是肿着眼睛来,红着眼睛走。那姑娘性子好,为娘怎样问她,她也没说出委屈来。”
萧定晔一蹙眉:“表妹擅自打听宫中消息,母后不去苛责她,倒反过来怪孩儿?”
他立时肃了脸,起身跨出门,站在檐下吩咐宫娥:“去唤随喜。”
等随喜的空档,他低头瞧着眼前人。
日头虽还算温和,猫儿跪的久了,已然晒成一只熟虾。
此时她吊着膀子、肃着脸,垂着眼皮不看他,身子却有些发颤。
他抬起半边嘴角,半蹲在她面前,手里摘了根狗尾巴草,似逗弄猫狗一般逗弄她:“听母后说,本王可心你。你觉着,本王的眼光会那般差,瞧上你这个不人不鬼的?”
猫儿心下愤愤,却不敢造次。
见他一句话说完,仍然半蹲在她面前用草根子逗她,她干脆闭上眼不作理会。
他“哼”的一笑,将狗尾巴草插在她发髻里,起身对疾步进了院的随喜道:“去打听,谁将宫里事传给楚家?所有牵扯之人乱棒打死。”
随喜应了,眼风扫见猫儿因跪久而发颤的身子,也只能摇头叹息一回,快快去了。
他将将出了院门,迎头瞧见前路人影憧憧,皇帝端坐御撵往前而来。
他忙忙跪在宫道边上,直到御撵行过,方起了身,自去寻了暗卫。
极华宫正殿里,皇后依然苦口婆心的劝诫着不让他省心的儿子:“你院子的那些宫娥,你喜欢哪个,偷偷着来,为娘眼不见为净,自当没瞧见。可外头那个,半点不成。”
萧定晔倒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问道:“为何她就不成?孩儿原本对她无意,母后这般一说,孩儿倒想……”
他未说完,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将他的戏谑话打断。他只得住了嘴,向皇后摊摊手,当先外出迎驾。
皇后长长叹口气,喃喃道:“一个宫女儿,将父子两人都招了来。本宫觉着,也该肃清一回这宫里的长舌精。”
皇后没来得及出殿门,皇帝已大步而来。
一旁的宫娥将将掀起帘子,皇帝已扶起皇后手臂,和声道:“梓童才重病初愈,不必拘礼。”
他的目光不露声色的瞟过檐下的猫儿,携着皇后进了内殿。
皇帝并未对外间那宫娥有所意动,这让皇后心中微微有些畅意。
等宫娥送来热茶,她看着皇帝饮过一口,方体贴道:“听闻陛下连日在忙北边的事,怎地有时间过来?”
皇帝一扶额,眉间显出极深的川字纹:“兵部那些老古董真真气人……不说也罢。”
皇后便体贴为皇上按着太阳穴,吩咐宫娥:“去将那画册拿过来。”
待宫娥取过画册,皇后一页一页翻着给皇帝看:“雁离你是知道的,自小在我们面前长大,知根知底。这王大人家的小女儿也不错,可惜为幼女,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只怕不会体贴人……”
皇帝随意瞧了瞧画像,道:“你同晔儿,方才是商量他的亲事?”
皇后一顿,转头向萧定晔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