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他呀,有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至于你母亲,我不知道……但为人天下父母心的,谁会不要你这么听话的孩子呢?乖,不要哭。”
听到豢龙葛敖这样说,夏逸破涕为笑,“嗯”了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他们来到禹陵亭侯府正大门前,已有一辆马车等候多时。
马车夫是个矮胖的中年汉子,他把车帘掀开。不一会儿,夏逸和豢龙葛敖上了马车在车厢内坐好。
车帘垂下,一道鞭影闪过,稍顷车轮辚辚转动,不缓不慢地行至京口郡城南城墙处,进入了一个昏暗的通道,南城墙下搭着木、竹架的简陋城门洞。
出了城门洞不远,豢龙葛敖教马车夫绕了圈多余的路,最后来到
东南方向一条由天然河道和人工开凿河道组成的运河边。
这条运河,就是炎黄神国南方著名的“扬州大运河”,两岸垂柳望不到尽头!
透过车窗,豢龙葛敖看到了萧山,他正站在运河西岸边,指挥人手往一艘三层高、近五丈长的楼船上搬运木箱。
搬木箱的人动作干劲利落,是经过乔装打扮化作民夫的禹陵亭侯府的侍卫士兵。
“停车!”豢龙葛敖喊道。
车应声停稳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豢龙葛敖葛敖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才带着夏逸下车。
“小逸,跟紧我,不要说话,悄悄地过去!”豢龙葛敖说,右手护住夏逸。
他如同一个寻迹的打猎人,摸着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匆匆地与萧山打了个照面,并借助搭在三层楼船与运河西岸间的木板,拉好夏逸离开了陆地。
运河里,三层楼船晃动着。
“哗哗哗!”
流水在船与运河坡堤之间来回冲荡。
“快点,快点,都赶紧的!”嘈杂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一窝蜂地涌进了这运河的港湾。
豢龙葛敖回头望了一眼,便哐当地推开楼船三层的木房门,抱着夏逸钻了进去。
木房内装饰简单朴素,四墙上有窗,中央地面是一张黑漆斑驳的条案和一个炭火烧好的青铜暖炉。
在条案边席地而坐,夏逸搓起小手烤着火,继而出声问豢龙葛敖道:“葛敖爷爷,刚才那些是什么人?衣服看起来很单薄,一定很冷吧;而且大多都破了,太可怜了!”
豢龙葛敖欣慰地笑了,因为夏逸表现出了怜悯之心。
“他们是北方逃难来的流民,”豢龙葛敖答道。
“流民?”夏逸疑惑说,“那样的人都是流民吗?”
豢龙葛敖笑了笑,解释道:“准确地说,流民是因洪水、饥荒、兵乱等天灾人祸而不得不舍弃家园、选择离开故土的人。比如炎黄神国北方有一条大河‘黄水’它一决堤,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向四方散去,其中一部分,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
“哦,”夏逸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大约不到两刻时间,夏逸他们所在的三层楼船驶离了岸边,扬帆起航。
楼船三层的木房外景物在变,而寒冬刺目的白亮阳光和凛冽的寒风射入或者吹打着门窗。
廊道里,有脚步声踏踏地响了起来,然后木窗门被推开,萧山抱了几床棉被钻进房中。
“哐当!”一声。萧山把门合好。
“豢龙叔,小逸,天气冷,把棉被都盖上!”他说,将棉被分别发给了夏逸和豢龙葛敖。
“多谢了,萧山叔!”夏逸说完,吃力地搬过棉被,抖开,双腿盘好缩入盖好的棉被内部。
三人就这样取暖,坐在条案和炉火周围。趁着难得的闲暇机会,豢龙葛敖取出一册竹木书简摆放在夏逸面前。
“小逸,你父亲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豢龙葛敖说,盯着夏逸的眼睛看。“临走之前,他以很大的代价换取了此物,只为了特地将之留下来给你!”
“父亲特地留给我的东西,一册书简?”夏逸讶异地说,两只小手合在一起,勉强握住了这册卷成圆柱状的竹木书简。
萧山仔细一瞧,顿时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册书简,不一般!”他说。
“对,不一般!”豢龙葛敖接口说,目光夺人般地看着夏逸。“小逸,我告诉你,它是一位‘行庭者’亲笔刀刻而成的书简!”
萧山与豢龙葛敖的一番对话,大大地激起了夏逸的好奇心。
“葛敖爷爷,什么是‘行庭者’啊?”他开口问道。
“小逸,”豢龙葛敖笑着说,他先给夏逸打了个哑谜。“在讲行庭者之前,你需要知道何谓‘诸子百家’!”
(注:行庭者的灵感来自于明尹真人高弟之《性命圭旨》,并非完全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