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刑追风嗜钱如命,只要价格合适,跟阎王打交道都在所不惜。”
“殿下过奖。”
“你说,宁王的游蛆毒,出多少价你能治。”
“我刑追风向来只收钱杀人,不收钱救人,出多少价都是这样,这是我的原则。”
“狗屁原则,就你这德行还讲原则,少在我们殿下面前自抬身价。”关庆骂道。
萧楚楚冷声问:“你收了多少钱要杀宁王?我出双倍,你把那个人杀了。”
“巧了,我的另一条原则是——不为钱杀旧雇主。”
关林本是脾气好的人,刚才还想劝关庆冷静,这下他也不想冷静了:“主子,这人明显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货色,让我和大哥把他绑到大牢里,看他还嘴硬讲原则。”
萧楚楚还没示意,就感觉巷子起了一阵风。
“主子小心。”
只见刑追风抽出他腰间的九节鞭,飕飕地舞动,卷起一阵风,向关庆关林击去。
关林关庆一人拔剑,一人抽出细长的铁链,两头各有一个小铁球,铁球上布满尖利无比的刺,铁链较流星锤要长,铁球更小,但尖刺更密更细。确山团练打铁花时,经常要烧铁水,闲来无事也自己烧铁打兵器,这个确山团独门武器叫铁花锤,配合着确山团独有的打铁花手法演绎而来的武功,抛,甩,舞,泼,招招强劲,招招凌厉。
关庆拳卧铁花锤中段,两个刺猬般的铁球围着他的拳头交互转动于空中,也搅动出一阵风来,与刑追风舞动的风墙迎面相对。
“我来收拾他,你护好殿下。”关庆对关林道,眼神却一直死盯着刑追风。
“别担心,没有人付钱给我要取你家主子的性命,我是不会做不挣钱还结下仇人的活儿的。”刑追风的声音仍旧沉静而高雅,全无江湖杀手未出招便先声夺人的气势,倒像个贵公子。
只听那沉静的声音不缓不慢地接着道:“但你们俩不一样,谁对我动手,我都是要杀的。”
话音刚落,关庆哈的一声运劲儿向刑追风逼去,搅动的风愈加猛烈。
刑追风的九节鞭甩手一击,刺破关庆的风墙,缠绕在铁花锤的链索上。刑追风拉着九节鞭,关庆双手各握着铁花锤链索两头,两人像拔河一样,暗自比较内力。
周围的空气凝固,两人若不是还眨着眼睛,若不是那发丝和衣裳都在真气的震动下霍霍飞舞,便是十足的石像,丝纹不动。
顷刻之后,两人马步扎的稳当,谁也没前进或后退一步,看似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但萧楚楚和关林都知道,刑追风的内力胜关庆,关庆是双手发力,刑追风没了右臂,只左臂发力。
形势焦灼,双方谁都有可能是更早内力不足的一个。
忽的关庆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摔去。
原来是刑追风忽然松了九节鞭。就在关庆脚步踉跄往后摔去的同时,刑追风跃身而起,冲上前,一手抓回松开九节鞭的同时,飞身抬腿向关庆的腹部连踢几脚。
关林看关庆处于下风,挥剑向前。就在刑追风最后使出的一腿时,劈向他的腿。刑追风反应机敏,但因出腿的劲儿不能说收就收,便不及躲闪,虽未被关林的剑刺个正着,但也给开了个口子。
萧楚楚暗暗担心,这刑追风虽师从冷流星,但除了箭术,九节鞭、弩、毒,这几样都精通,关庆和关林好歹也是禁军侍卫,与只有一只臂的刑追风交手,却占不到一点便宜。
刑追风的九节鞭缠绕住关林的剑,刑追风又故技重施,因只有一臂,便想趁此刻九节鞭牵制住关林,关林不能挣脱,于是拉着九节鞭把他拖到跟前,又跃身连环腿攻。
怎料关林的剑段忽地断成两截,关林掌心一击,剑尖的一端刺向刑追风。
刑追风九节鞭一甩,缠住不远处萧楚楚的手,因出其不意,萧楚楚没来得及躲闪,便被卷了挡在刑追风跟前。
关庆关林见状不能不急:“放开我家主子。”
刑追风哼的一笑:“我说了没有人出钱我是不会杀你家主子的,但如果是你们出手误杀了她,可不能怪我咯。”
此时,一个身影从刑追风身后飞出,未待刑追风发现,手指在刑追风身上落了两下,随即萧楚楚感到九节鞭松了,赶紧奔向关庆关林。
身影落在萧楚楚跟前。
只见那人一身束袖扎腿的紫衣,显得身手利落,带着帷帽,轻纱之下,看不清面容。
刑追风动弹不得,原来是被来者点了穴。
萧楚楚、关庆、关林正疑惑来者何人,只听见那人压低着嗓音道:“快走。”
刑追风看着那掩护萧楚楚三人离去的紫衣身影,嘴角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