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余重一边敲着院门,一边喊着。
一个男人来开的门,探出头来问道:“你找谁啊?”
“请问可是李都尉的家?”余重问道。
“什么李都尉,这里没什么李都尉,你找错了。”男人头立刻缩了回去就要把门关上。可是他怎么费劲也关不上门,一瞧余重已经用剑抵住了院门。
“你到底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来找我干嘛?”男人慌张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自己,他一定就是李都尉。
余重上前一脚,就把他踢回了院内,一把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就是你,谎报军情,害了冉统制吧。”余重冷冷的问道。
“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还要追过来?”李都尉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我并不是来杀你的,但是如果你不把事实真相告诉我,我倒是不介意费点事送你一程。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余重怒道。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大侠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寻仇应该去找新上任的元统制啊,这些事都是他命令我做的啊,我如果不做,他就要杀了我全家啊。”李都尉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余重心里暗骂这李都尉也是个软骨头,他还没怎么逼问就全招了,怪不得会出卖冉统制。
在他的继续追问下,李都尉将事情的真相都一一说出,与冉絮儿所说也并无什么出入,基本都是事实。
“你这样空口白牙,我如何相信你,你可有凭证?”余重问道。
“小的这里本来有一封元统制当时送来的信函,可以为证。”李都尉招供道。
他说的这封信函,早已经在冉絮儿的手上了,余重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凭此还不足以作为元统制叛国的铁证。
“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吗,想活命的话我劝你交出来,如今京里派来取你性命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能救你的只有我了。”余重继续逼问道。
虽然他是在吓唬李都尉,但其实谁都明白,杀人灭口这都是迟早的事。
李都尉想了一会儿,咬咬牙,说道:“小的这里还有一封密函,是元统制写给北宁军大将的。”
只见他跑进屋内翻找了一会,拿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封出来。
余重拆开看了一遍,面色凝重。
“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他问道。
“小的是在打扫阳山战场的时候捡到的,因为不知道真伪,所以一直留在身边,打算关键时刻用来保命的。”李都尉畏畏缩缩的说道。
“哼,你如果拿出来,恐怕你的命早就没了。”余重冷哼一声。
他心中不禁暗暗思索,这么重要的密函,上面都盖着大印,想来应该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会在阳山战场被发现呢。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北宁人的奸计。
两军交战,本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北宁军利用南汉军方内斗,除掉了他们的眼中钉冉梓林,却又留下了密函,显然是为了在南汉军中制造更大的混乱。
一旦这封密函被有心人捡到,捅到朝堂之上,必将掀起一阵风波。南汉军中一乱,对北宁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此用心何其险恶。
有了这封密函,可以说元统制的官也就做到头了。只是李都尉是重要的人证,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也会被人所害。
大隐隐于市,余重思前想后,还是余家的分号相对安全一些。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李都尉会重新回到阜州,就藏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
余重将信收好,和老兵们一起把李都尉一家带回了阜州,安顿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对付这个元统制了。
通敌叛国,陷害忠良。如果放在平时,余重巴不得一剑捅他几个透明窟窿,直接送他上西天,也免得费事。不过这一次是来搜集证据的,所以还是得留着他的命。
夜已深,这统制府的守卫出乎意料的松懈,想来这元统制也八成是个废物。余重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他的卧房。
此刻他正搂着美人做着美梦,鼾声震天。忽然他梦中惊醒,只见一名少年正坐在自己的屋里,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元统制毕竟也是武将出身,翻身下床,抽出宝剑。一声剑吟,其势如电,攻向余重。
可惜他的剑快,余重的剑更快。
一声宝剑断裂的声音,元统制手中的宝剑已经一分为二。炎钧剑的剑刃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可以再试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剑快。”余重冷冷地说道,眼中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