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我是你、你是我

神陨的运作，强行将生命力流逝的平衡打破，将持平的状态强行拉回生命回转的正轨。

    杨永燃运转着重瞳之力探入李寂玥的体内，欲要找到不断抽走本源与生命力的罪魁祸首，一些不好的猜测在证实之前，就是不可信的东西。

    “这就是交易的代价，不可逆转的结果，代价的兑换无法终止，一切都是徒劳。”

    神秘的声音再度响起，仿佛宣判了最终的裁决，让某人无需再进行徒劳的努力。

    “获得力量的是我，为什么支付代价的是她！”

    神秘的存在似乎能够直接对接杨永燃的神魂，此刻神魂之海爆发出滔天浪卷，至暗神道与弑神神道齐出，无限接近至高的力量几欲爆发，却找不到任何目标的踪迹。

    “当时接近油尽灯枯的你，有什么东西能够支付代价？”

    “我不过是代替你，问了一下有没有人，愿意为你支付代价罢了。”

    “很幸运，我问到的第一个人，就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无法判定善恶，一切的利益似乎都在以杨永燃为主，甚至为此不惜牺牲掉他身边的一切，神秘的存在于这一刻彰显着自身的自私与霸道，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你踏马问过我吗？！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不可逆转，交易达成，力量交付，登临主神，执掌双神道，付出的代价是李寂玥的一切，两位至高神明的本源，以此让杨永燃拥有昼夜变迁、日月轮转的力量，祂之所图甚大，令人不寒而栗。

    “你若战败，他们都得死，只是死掉一部分人，才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神秘存在冷漠的声音，述说着绝对理智的判断，却忽略了祂妄图掌控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疯子。

    “这就是你将我的同伴，随意当作棋子使用的理由么？”

    “终焉将至，你保不住所有人，更何况，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复仇者，羁绊，不过是你的累赘。”

    “滚。”

    “杨永燃，好自为之吧，登临至高，你才有复仇的希望。”

    虚无缥缈的神音消散，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依然无迹可寻，杨永燃集中所有神魂之力，却找不到一点对方的踪迹，至少证明祂是主神之上的存在，极有可能是一尊神秘的至高。

    “.........”

    短暂激烈的交流随着神秘存在的离开终止，杨永燃回神低眸的瞬间，对上了一双黯淡的眸子，那是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宛如一朵即将枯萎凋谢的花。

    “你，回来了，看样子，胜了啊。”

    断断续续的声线，虚弱到随时消弭空气之中，李寂玥吃力的睁大双眸，艰难的抬起无力的手伸向前去，似乎要将眼前沉默的年轻神明，永久的刻入骨子里，只因这一次相见，就是真正的永别了。

    “还没有胜，后面的路，还得你陪我一起走完。”

    重瞳止不住压抑震颤，杨永燃缓缓蹲下，银黑长发铺散在地，从姜绾绾怀中小心翼翼接过即将凋零的女人，手心的治愈神光再度提升了几个层次。

    “咳咳，对啊，后面的路还有好长，但是我要先走一步了哦。”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的希望，答应我，好吗？”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笑靥如花，破碎将凋，李寂玥病态的面容，依旧散发惊心动魄的凄美，决绝一般的话语，让身前的神明失了分寸，有些无措的不断增强神力，为千疮百孔的人续命。

    “在面对罪神的时候，你的气息消失了，那时候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不帮你，你会死。”

    “现在看来，祂并没有骗我，你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变得更强了。”

    “不过你变成这样子，或许会很危险，我不在了，只能靠绾绾提醒你了。”

    李寂玥抬起的手被接过，缓缓拂过烙印在杨永燃侧脸的漆黑神纹，皱了皱眉之后并未多言，而是像托付着什么，将目光投向一边早已落泪的姜绾绾。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神明低下高傲的头颅，将脸埋入女人的墨发之间，让人再也看不到祂的神情，瓮声瓮气的声线传出，早已染上了痛苦的绝望与悲哀。

    “没有啦，黑夜与皎月，我都交给你了。”

    “以后我是你，你也是我，至少我的力量，会永远陪着你。”

    黯淡的眼底终究还是涌上了不舍与眷恋，李寂玥想要的永远一定不是现在的方式，可惜符合交易条件的人选，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只有两位至高神的本源传承，才能支撑起一次异数神明的蜕变。

    这场交易她并不后悔，只是不甘与不舍，即便在濒死之际，她仍然无法坦然放下，她只想陪伴在自己的神身边，再久一点点，而不是无意识的力量，陪伴着痛苦的他。

    “.........”

    生命流逝的速度在沉默的过程加剧，已经到了无法平衡的地步，李寂玥在完成自己的交易，只不过受益者被其毫不犹豫的签下了他的名字。

    “绾绾、阿馀，你们大家啊，都帮我看着他，别让他伤害自己，剩下的一切，交给你们了。”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寂玥，别走！”

    “咚！”

    姜绾绾已是泣不成声，扑到生命气息极速衰落的女人身边痛哭，秦馀则是躺在冰冷的地面，捶打着身边的地面，痛苦的掩面而泣，一点不敢回应对方的请求。

    “永燃，终结这个时代吧，完成你最想做的事情。”

    李寂玥有些吃力的最后一次抱紧最爱的人，缓缓闭上了早已撑不起的眼睑，苍白凄艳的脸上带着平静满足的笑容，最后一丝生命气息，随着话音落下，彻底消散在神域内。

    至少在最后的时刻，她离去的地方是在他的怀中，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